更何况,新考进去的庶吉士一般都得呆满三年,陈时鸿今年刚进去,调动更是难上加难。
“容我想一想。”
*
陈时鸿刚到手的银子被曲夫人收回,那些债主又一次上门。话说得越来越难听,拿人手短,他也只能赔笑请人宽恕几日。
可就凭着他的那点俸禄想要还上这些债,怕是得熬好多年。
他熬得起,债主等不起啊!
这些事情秦秋婉都知道,冷眼看他煎熬度日。
这人被逼到了一定程度,就想得出法子来。比如陈时鸿,之前他还后悔自己招惹了曲晴梅,惹来曲夫人奚落威胁。
可被债主骂过几次后,他忽然觉得,被曲夫人骂,至少那还是个官家夫人。而这些……里面现在有无赖混混。
倒不是他跑去问这些混混借银子,而是这些都是他的债主请来的。有些甚至直接把账抵给了混混。
于这些人来说,那些银子挺多。于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难那么空,整日都守着他。
陈时鸿如今的名声已经很难听,想要力挽狂澜,就不能再发生任何毁誉之事,比如欠债。
他左思右想,发现自己如今能来钱的唯一地方就是曲府。
如今曲家夫妻威胁他,可若是曲晴梅一门心思非要跟着……夫妻俩应该会投鼠忌器。
说干就干,陈时鸿咬破手指写了血书,说既不能与她相守,又不能学有所用报效朝廷,自己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去死。
哪怕曲夫人严防死守,可这样一封决绝的信拿在手中,下人不敢随意处置,万一陈时鸿真的没了命……他出身再差也是朝廷官员,到时候,这封信经手的人都会被牵连。
最后,信还是送到了曲晴梅手中。
送信的人心里不安,悄悄禀告了曲夫人。
曲夫人得知此事大怒,跑去找女儿时发现已经人去屋空。气急败坏之下,命人备了马车直奔陈时鸿的院子。
院子里,陈时鸿满脸苍白,手边的水中一片殷红。仔细看去,不难发现他手腕上一个大口子。女儿正趴在旁边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