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晴梅对上他血红的眼,心里害怕不已,真的怕他会动手打自己。
“我爹确实讨厌你,可我还在这儿,他不会害我的。”曲晴梅心下慌乱,有些口不择言:“最恨你的人是郡主,或许是公主做的呢?”
陈时鸿摇头:“堂堂公主想要收拾我,不必这么迂回。”
再说,翰林院库房中的那些东西虽然积了许多灰,可都是有用的,若不然,早就被销毁了。
于皇上和公主眼中,那是自家的东西。谁会烧毁自家的东西只为了陷害人?
凭着皇上对公主和郡主的宠爱,想要贬他的职,连借口都不用找。
所以,想害他的人,除了曲大人不做他想。
曲晴梅明白了他的意思,咽了咽口水:“肯定不是我爹。要么是意外,要么害你的另有其人。”
她语气笃定。
陈时鸿看着面前明显是强撑的女子,心里一阵阵后悔。本以为和她在一起会对自己有所助力,没想到只会拖后腿。
他忽而转身就走。
事情闹成这样,他不甘心就此被革职,还得去找别人帮忙。
曲晴梅看着他远去,急忙问:“你要去哪?”
回答她的,是陈时鸿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
曲晴梅张了张口:“伙计还没给我送饭呢。”
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这句话很快消散在了风中。曲晴梅心里害怕,肚子也饿,干脆去了街上的食肆,走了一圈才找到那个昨天给她送饭的伙计。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铺子里的桌椅上就两三桌人。曲晴梅缓步踏入:“听我夫君说,他在此定了半个月的饭菜,为何今日没有送上门?”
伙计讶然,看向门口的东家。
东家一脸茫然:“没有啊!”
见状,曲晴梅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察觉到那边两桌客人看了过来,她只觉脸上发烧,飞快往后退:“那是我记错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到了街上,曲晴梅捂着饿得疼痛的肚子,晕晕乎乎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院子外,曲晴梅再次顿住脚步,看着那不大的门脸呆怔了一刻钟。然后,她转身,脚下决绝地往曲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