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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最近很是难受。
小儿子没了,儿媳还和江家断亲,当真是人走茶凉。她心里难受,哭了不少次,强撑着为小儿子办了丧事。
丧事办完,她琢磨着前去找赵荷月。
还是那句话,小儿子人没了,她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的血脉好好养大。
她想得好,可在吩咐车夫时,刚好被胡氏听到。
家中有丧的人不宜出门做客,尤其还没过三七,就算去了别人家,客气的会好言好语的劝回,遇上性子暴躁的,兴许就直接撵人了。
胡氏知道婆婆有些任性,现如今的江家没有富裕的亲戚,不好再得罪人。当下好奇问:“娘,您去哪儿?”
又怕被婆婆数落,解释道:“最近几天您都没睡好,这种时候出门,您身子受得住吗?”怕自己说得太隐晦,婆婆不明白,她强调道:“娘,您出门的时候,记得马车上拴一条白布,咱们家中有丧,别冲撞了人才好。”
江母摆摆手:“也不是外人,我想去看看你二弟的那一双孩子。”
胡氏:“……”还不如去看外人呢?
她心里烦躁,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些:“弟妹本来就不喜欢她们,你还非要把人认回来,难道你真的想和丁家断亲?”
“你弟妹还在气头上,过段时间我再上门说说,她应该能听得进去。”江母不以为然:“你二弟不在了,我无论如何也得照顾好他的血脉。你若是不肯,就当作不知道吧。”
已经知道了的事,还能当做不知道吗?
胡氏追了两步,劝说道:“娘,到底是二弟血脉,我们确实不能当做一无所知。您要上门去认,我也能理解。但是,咱能不能商量一下,认亲归认亲,先别把人领家里来。等把弟妹哄好了再说?”
闻言,江母颇觉得有理。
直白点说,她既舍不得握有大笔家财的儿媳,也舍不得小儿子的遗孤。
“那我就只去看看。”
丢下一句话,江母上了马车。
大门口的胡氏真怕婆婆被赵荷月哄了去,万一真的不管不顾非要把母子三人接回,她可就亏大发了。想到此,胡氏眼神一转,立刻回了自己的屋子,摇醒了躺在床上补眠的孩子他爹,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夫妻两人起身坐上马车,跟着去了外城。
江家虽比不上城里的各大富商,但一直都住在内城,江母一个内宅妇人,只来过外城一两次。
一路走,一路打听。很快就到了赵荷月说的那个院子。
院子里住着一家六口,江母到时,一家人正在用早膳。
没看到熟悉的面孔,江母心下疑惑:“你们是……”
心里开始不安,她会不会再也找不到那双孩子了?
桌上最年长的老人看到她,立刻迎上前:“夫人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