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门处看到门房回来,不紧不慢重新坐下,胡氏立刻上前:“小哥,你家姑娘怎么说?”
门房摇头:“姑娘刚睡醒,心情不好。说不见客。”
胡氏满脸不可置信:“你把我娘的话告诉她了吗?”
“说了。”门房随口道:“姑娘说,不用管你们。”
江母:“……”
一般儿媳听到婆婆要寻死,无不惶恐惊惧,生怕自己哪里伺候不好背上了不孝的名声。
眼看丁海瑶不受威胁,江母也觉得棘手。
这连面都见不着,怎么求情?
胡氏见状,知道这一次大概又得无功而返,心里开始是量对策。
丁海瑶是因为他们接济了江少观才如此作为,换句话说,她见不得江少观好过。
这么一想,胡氏立刻有了主意:“娘,我们得把送给二弟的银子收回来。”
江母:“……”
婆媳两人对视,她很快明白了儿媳的意思。心里不愿,但也不想因此毁了江家的生意,好半晌,才叹息道:“你去吧!”
胡氏摇头:“我养的狗咬了二弟,他如今正恨我。若是没银子,兴许还愿意搭理我。现在他日子好过了,我肯定会吃闭门羹。您去吧,我送您过去。”
江母为难:“但我不知道他住哪儿。”
胡氏上前扶人:“我知道,我带你去。”
江母怒瞪着她:“你找人盯着你二弟?你想做甚?”
事实上,江少观被狗咬是意外,胡氏根本不敢对他出手。找人盯着他,也只是下意识的做法,她并没有想对他如何。
“娘,快走吧!”
江少观拿到了银子后,住了一天客栈,便去找地方落脚。
二十两银子,买不了院子。只能租,并且还不能租得太大,否则这点银子只够付租金。外城倒是便宜,可当初二人丢够了脸,不想去熟悉的地方。
两人寻摸了半日,终于敲定了内城的一处小院子。赵荷月对于银子向来大方不起来,在房主要收半年租金时,她愣是磨得人家答应按月付。
有了落脚地,还得准备被褥锅碗瓢盆。赵荷月把屋子内外打扫一遍,正准备出门呢,就听到了敲门声。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江母,她看清人后很是意外:“伯母,你怎么来了?”下意识侧身把人让进门,想到什么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此?”
江母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赞道:“不错。”又问:“观儿呢?”
江少观听到母亲的声音,立刻迎了出来,他如今手头宽裕,都是母亲贴补。此时看到亲娘,满脸热切:“娘,屋里坐。”
对于母亲找到了自己的落脚地,他只以为是母亲不放心自己特意让人跟着,所以才找了来。
江母跟着他进门:“你如今手头还有多少银子?”
所有的银子都是她给的,江少观毫不设防:“还有十一两!”
其实不止,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少报一点。得让母亲知道他的不容易,才会多给银子。
当然了,拿了银子才两天不到,也不能少得太离谱。
江母有些心不在焉:“你把银子放在了哪?”话出口,惊觉自己失言,她急忙找补:“你可要多个心眼,自己好好收着。赵荷月之前偷跑过,这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娘放心,我心里有数。”江少观拍了拍胸口:“都在这里。银在我在!”
江母看着儿子胸口:“……”这不好办啊。
直接开口问儿子讨回银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婆媳俩在来的一路上已经商量过,最好是偷拿回来。
这贴身放着,还怎么偷?
办法总比困难多,江母心想思量几番,吩咐丫鬟:“你去街上买些下酒菜,记得打点醉香。”
丫鬟应声而去。
她对儿子笑着道:“你最近过得苦,也该好好吃上一顿。那醉香带劲,你喝完了睡上一觉。”
又看向家具简陋的屋中,她想了想道:“你是男儿,家里的这些活少干。让丫鬟带着赵荷月去采买。”
闻言,江少观和赵荷月都没有异议。
丫鬟带着去,买好了东西,应该就是丫鬟付银子!
赵荷月在听到母子俩要喝酒时,心里也在想着是不是等他醉了,借此机会先把那些银子捏在手中……出门之际,江母让两个孩子也跟着,顺便买身衣衫。
酒菜送来,江母极力劝儿子多吃多喝,对母亲不设防的江少观几杯下去,很快就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