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世上总有人喜欢看笑话。当看到章夫人携三媳前来贺寿时,许多人都来了兴致。
沈月华也没想到自己成亲之后第一回出门,来的就是孔玲珑的未来婆家。
她本身不爱应酬,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她现在在那个院子里呆得烦了,唯一能来的地方就是邱府。倒也没那么抵触。
刚一进门,就看到大片花红柳绿,钗环叮铃作想,好在里面也有几位她认识的夫人,曾经是她的病人。想到那些人上门求诊时都挺客气,她不安的心微微平静下来。
让沈月华失望的是,那些夫人改了称呼不说,也改了对她的态度。
从头到尾,也没人请她治病。就算她主动问及,那边也是打听到病情之后,说回头去请大夫配药。一点都没有她就是大夫的自觉。
秦秋婉今日认识了不少人,都是不如章家富裕,但又比一般商户富裕的夫人。
客人多,她一直都挺忙,好不容易脱身,还是因为去方便。
刚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了园子里对着一盆花发呆的沈月华。
今日邱家宴客,她也算是半个主人,该上前打招呼。当然了,沈月华从进门第一天起就被禁足,迄今为止已经被禁了两月,秦秋婉也挺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
“三夫人,你怎么独自在此?”秦秋婉伸手一指那边热闹的一群人:“那边人多,也挺热闹。”
沈月华不耐烦应酬,也懒得掩饰对谁的好恶,当即翻了个白眼。
秦秋婉并不恼,好奇问:“你清静了两个月,这是不习惯了吗?”
被禁足这事,沈月华提一次气一次,侧头质问:“我们被禁足,还不是你害的,你怎么好意思提?”
秦秋婉讶然:“这话从何说起?”
“三夫人以前也是正直之人,我被人害了,本就该讨公道。罪魁祸首就该付出代价,这有什么错?”她冷笑着问:“照你这意思,当时我的马被人下毒后,合该看在你们新婚的份上暂时不追究吗?再说了,你们夫妻被禁足,那是章老爷下的令,怎么能是我害的?”
沈月华冷着一张脸:“明明那是下人的错……”
秦秋婉嗤笑:“沈姑娘,你看到过哪家下人这么胆大吗?包括那枚半个月就能要人性命的香包,也是章鸿泰身边的人看不惯我想要我性命……你信不信?”
下人不会因为看不惯谁就下毒手,一听这里面就有疑点。
电光火石间,沈月华忽然想到章鸿泰在两个下人入罪后就被禁足,几次想要出门,家里的人都说放他出去会闯大祸。
他们为何能那般笃定?
若章鸿泰已经闯过大祸,就能说得过去了。
一时间,沈月华心里乱糟糟的。
秦秋婉侧头看她:“三夫人,你也认为这些事是下人所为?”
沈月华:“……”她是说是呢,还是说不是?
说是,那她自己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若说不是,岂不是承认了章鸿泰害人性命?
她冷着脸:“大人自有定夺,还是你不服当大人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