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声音一起落下的,是秦秋婉的剑锋。
她飞速收势,凌厉剑锋却已划破他肌肤,深深划开大片血肉,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堪堪落在要害旁,再入肉一寸,就可要人性命。
秦秋婉剑锋放在他脖颈间:“转过头来!”
林开栋胸腹间疼痛不已,周身冒起层层冷汗,只觉自己死里逃生一回,顿时满心庆幸。
他急忙转头:“秋阳,是我。”
秦秋婉满面狐疑:“这大早上的,你鬼鬼祟祟要跑到哪里去?”
林开栋满心后怕,疼痛使得他根本站立不住,单膝跪地,呼吸间扯起伤处,带起更加剧烈的疼痛,疼痛里生出满心烦躁:“你动手之前都不知道看人的吗?”
秦秋婉振振有词:“你昨晚上才遭了刺杀,我一睁眼看到有人逃跑,以为又有人来杀你。这才想着把人拦截下来……不识好人心,是我多管闲事,行了吧?”
说到后来,还动了怒气,转身就走。
飞到一半,又回来把人拎起。
盛怒之中的她,动作自然不甚温柔,林开栋被扯得险些晕过去,已维持不住自己翩翩公子的模样,痛得呲牙咧嘴。
从窗户飞入,秦秋婉把人丢在地上,扬声大喊:“快来人。”
下一瞬,房门被人推开。
当众人看到地上已经半身鲜血的林开栋,都惊得失了言语。
昨晚他们还觉得自家公子受伤很重,可和现在比起来,那根本就算不得伤。
三叶奔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吓得腿软,颤着声音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又遇袭了吗?”
林母得知消息赶来时,林开栋已经被人扶到了床上,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儿子皮肉翻卷的胸口,还隐约看到了伤口里的森森白骨,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扶起,好半晌,林母才回过神来,哭着问:“是谁伤的你?”
林开栋痛得开不了口,恨恨瞪着秦秋婉。
秦秋婉也不需要他告状,主动站起身:“母亲,是我。”
林母瞪大了眼,脱口问道:“怎么会?”
“早上我一醒来就看到有个人影飞出,我以为是刺客,所以就……”秦秋婉摊手:“这样了。”
林母皱眉:“开栋,今日我们要起程,你一大早赶去哪儿?”
林开栋不想接这茬。
此时他痛得连谎都懒得撒,无所谓她们怎么想。
大夫赶来,帮着包扎时一脸庆幸:“要是再偏一寸,公子就算侥幸不死,也要养上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