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娘就是最好的先例。
她想忍着胡敏依,可人家不这么想。
儿媳进门后,贺玉娘身子越来越重,两个月后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又多熬了半个月,便再也熬不住了。临死之前,她才得知自己被骗了。辛辛苦苦养了近二十年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儿子,压根不是自己亲生。那个女人在她床前洋洋得意地告诉她,她的儿子变成了一个马夫,天天守着马儿洗洗涮涮。
贺玉娘本就只剩下一口气,给活生生气死了。
“夫人,外头那么多客人,老爷让奴婢来催您出门。”
秦秋婉回过神,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带上了一抹浅笑,这才打开门走出去。
谭家在这城中算是有头有脸,今日城里大大小小的商户都到了,甚至知府大人也送来了贺礼。
她一到正堂,好些人就围了上来恭喜她。
喜个屁!
秦秋婉心里这么想,面上一点不露,笑着和众人寒暄,眼神却在大堂内外搜寻。
这一找才发现,谭迁竟然不见人影。
她甩开丫鬟,一路寒暄着越过人群,往园子的池塘边而去。
春寒料峭,早上还上了冻,池塘边有些冷,客人都没往这边来。秦秋婉越是走,渐渐地周围连打扫的下人都没有了。
池塘边修了一个小院用于避暑,秦秋婉远远看到那门口守着个随从,正是谭迁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热闹,绕开正门,从墙上跳了进去。
这院子不大,主要用于主子避暑,拢共也才三间房。
她沿着廊下一路摸过去,就在最左边的一间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不用羡慕她,回头我就让启郎带着儿媳过来给你请安。”
这是谭迁的声音,和贺玉娘记忆中有些不同,此时的他特别温柔,仿佛有无尽耐心。
紧接着想起了一个女声,带着无尽哀怨:“我知道启郎是个好的,可我还是想被一双新人跪拜。”
秦秋婉心下嗤笑一声,抬手戳破窗户纸,看到里面相拥的男女,心下立刻有了主意。
她翻出院墙,跑到离这不远的库房中扛了一桶桐油,悄悄浇在了两人的房子外,还特意往墙上浇了不少。
桐油味道很重,她即将浇完时,听到里面谭迁疑惑的声音:“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