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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里,烟雨没少在谭启郎面前惋惜自己不能享儿媳的福气。
谭启郎也觉得母亲委屈多年,想要让她如愿。
听到贺玉娘主动提及,他哪里还会拒绝?
“还是母亲疼我。”
见状,胡敏依急了:“母亲,我要跟您学的还多着,再说,我刚进门,哪能不尽孝膝前,反而跑去外头享福?”
秦秋婉还没说话,谭启郎一脸不赞同道:“这是母亲的心意,咱们不好忤逆,记在心上,以后多孝敬便是。”
闻言,秦秋婉倒笑了:“说起来,当初我觉得你身份一般,还不太乐意让你进门。后来看启郎实在喜欢你,这才勉强答应亲事。我就知道,他早想和你相守。你爹说得对,你们新婚小夫妻,还是日日相守才好。”她伸手握住胡敏依的手:“我可把启郎交给你了,去了郊外,没有长辈在,你们也能肆意一些。”
贺玉娘不满意胡敏依这个儿媳的事,根本就不是秘密。
胡敏依早在成亲之前就听说了,此时再听婆婆说起,心里也并不难受。这二十日的相处,早已让她看清楚了婆婆宽和的性子,此时听婆婆殷殷嘱咐,胡敏依满心不是滋味。
话说完了,秦秋婉也没多留:“我让人从库房里给你挑几匹鲜亮的料子,白天启郎不在,你可用那些料子绣花打发时间。”
说着,不容二人再说,飞快出了门。
胡敏依看着婆婆的背影,很是不舍。
边上谭启郎握住她的手:“真好。”
胡敏依:“……”好个屁。
她不抱希望地问:“母亲会和我们一起住吗?”
“当然。”谭启郎想也不想地道:“以前我白天在书院,她一个人很是无聊,现在有你陪着,我也更放心些。”
胡敏依哑口无言。
翌日早上,小夫妻俩刚刚起身,秦秋婉已经贴心的把二人的行李都备好让人送上了马车,一用过早膳,就催促两人启程。
“敏依没在那院子住过,去了之后还得收拾,早些到,夜里也能早点歇。你明天还读书……”话语殷殷,一路嘱咐了不少。
谭启郎很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了。”
胡敏依握着婆婆的手不舍得松:“母亲,我过几天就回来陪您。”
秦秋婉嗔怪道:“我不用你陪,你帮我照顾好启郎,回头等银楼有了新样式,我让人给你送来。”
不由分说把二人送上马车,又催促车夫快走。
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秦秋婉打了个呵欠:“我得回去睡会。”
边上谭迁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就舍得了?”
秦秋婉轻哼一声。
她才不想天天放讨厌的人在跟前,目的达到,自然是赶紧把人送走。
当然了,这些想法就没必要告诉谭迁了。随口道:“你以为就你想抱孙子么?”
谭迁听了这话,果然不再怀疑。
他也吩咐随从备马车:“我要出城,今日可能不回。”
赶去一家团聚?
秦秋婉似笑非笑:“老爷,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纳一个三十多岁的妾室固然惹人笑话,可你要是暗地里和一个三十多岁女人来往,还巴巴地想着她,怕是更要让人笑掉大牙。”
心思被说中,谭迁有一瞬间地不自在,他板起脸:“我有正事。”
秦秋婉又打了个哈欠:“丑话说在前头,若再让我发现一次,她就必须进门。”
谭迁满脸不以为然:“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满脑子风花雪月?”
说着,独自上了马车。
*
秦秋婉没有跟着去,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刚回去躺下,又有丫鬟来禀,说是陈家夫人来访。
这城中的富商很多,谭府和陈府都是传承了多年的商户,两家地位和生意都差不多。
秦秋婉翻了个身:“就说我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不方便见客。”
若是没记错,这一回陈夫人上门,是为了儿女亲事而来。
谭家有女初长成,城里不少人都盯着。上辈子贺玉娘左挑右选,觉得哪家都不合适。多方权衡之下,选择了陈府嫡出长孙。刚刚和谭迁商量过,她就病得越来越重,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临死之前,她以为女儿进门之后,就算不能举案齐眉,至少也是相敬如宾。
可惜,只是她以为而已。
谭琳进门后过得日子并不好,头上几层长辈,平时都得敬着,暗地里受了不少委屈。才刚刚有孕,那边就带回来一个即将临盆的女子。
两家门当户对,谁也不比谁差,应该互相尊重才对。如果是陈家想要纳妾,或是发现妾室丫鬟刚刚有孕都能阻止,可人家只差几天就要临盆,这种时候,若是执意落胎,怕是要一尸两命。
且不说谭琳愿不愿意背负两条人命,陈府那边几位长辈直接就拦着不让她见人。一**地轮番劝说,说陈家孙辈只得一人,子孙繁茂于家族有宜,她身为以后的当家主母,当以大局为重。
这边说去母留子,那边说把母子俩送去庄子上,整日吵得不可开交,谭琳烦不胜烦,心情郁郁之下,竟然落了胎。
之后的日子,谭琳再没有身孕,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