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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心里焦灼不已。
一边小夫妻俩也满面担忧,两人在马车离开后,胡敏依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谭启郎铁青着一张脸:“贺玉娘怎么会来?”
听他语气不悦,胡敏依心里有点委屈。又不是她惹他不高兴的,他在这里甩脸子给谁看?
不过,这也不是闹小脾气的时候,她将心里的委屈按捺住,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们马车刚到门口,还没停稳,她就在那喊。无奈之下,我只得推说母亲也是来接人的。”
贺玉娘这也太贴心了,就是贴心得不是时候。
她担忧道:“看她那模样,不接到人怕是不肯干休。”
谭启郎皱着眉思量对策。
胡敏依偷瞄了一眼他神情,试探着道:“其实我有个法子。”
谭启郎皱眉看了过去。
“咱们可以找一个人,最好是你的同窗,过去假装是他的儿子梁安,然后把人接走。”
“馊主意。”谭启郎斥道。
“我的那些同窗,在我成亲时都送上了礼物,贺玉娘是个体贴的人,她曾经说过,想要落一个好名声,就得记住见过的所有人。”谭启郎烦躁地捶了捶车璧。
胡敏依哑口无言,又提议:“那我们就找一个不认识的。”
“蠢!”谭启郎一个字吼出,也没耐心解释。
但凡是读书人都重名声,绝不会故意骗人。
胡敏依稍微一想,明白了他话中之意,道:“那我们就找一个不读书的普通人。”
谭启郎满心不耐烦:“读书人气质不同,贺玉娘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
那就找一个像读书人的嘛。
这句话,胡敏依没有说出口。
谭启郎的面色实在难看,她不想再触他霉头。再说,这种事情,还是他比较着急。
她出主意还会被责骂,吃力不讨好……反正有谭迁在,真出了事,他肯定能想到办法。
谭启郎那边也想到了父亲。
于是,难得在家里歇息的谭迁就得知了这件事。
县试考完,涌出来的书生很多,周围聚集了大片人流,但各人都忙着离开,两刻钟之后,一条街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在这期间倒是找着了一位梁安,可人家直接说了,他是辖下县城中前来赶考的穷书生,母亲根本就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