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迁端碗的动作也僵硬了下。
他已经派人追出了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阻止贺玉娘的人。
事实证明不能。
两个时辰后,前去请人的随从和谭迁派去追人的小厮一起回来。
前者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进门就跪。
后者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暗示性地看一眼谭迁。
秦秋婉派人也有讲究,特意选的是贺玉娘的陪嫁,保证他不会反水背叛那种。
果不其然,随从并没有搭理边上的半大少年,磕头道:“夫人容禀,咱们家公子左右的邻居都是城内的富商,并没有一位烟雨夫人。但是,他们也都知道烟雨夫人,知道她……住在咱们公子的府上。”
“对外说是咱们家的远房亲戚,但他们都听公子……唤过她……唤她娘。”
随从说完,深深趴伏在地。
谭迁面色铁青。
烟雨低着头,恨不能把脸埋到碗里去。
另一边,小夫妻俩也假装自己不存在。
“娘?”秦秋婉似笑非笑:“谭迁,我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怎么会管别人叫娘?”
谭迁默然:“肯定是他们听错了。”
秦秋婉一巴掌拍在桌上,拍的桌上碗碟乒乓乱响。
她怒吼道:“都到了此刻,你竟然还要骗我!谭迁,宠妾灭妻会被入罪,你让我嫡出的儿子唤一个外室做娘,当真是敢想敢干,你将我置于何处?”
谭迁揉了揉眉心:“你听我解释。”
秦秋婉可不想听他乱扯,率先道:“上一次你和这个女人紧紧相拥,后来说和她只是友人,现在她都做你儿子的娘了,你该不会跟我说是干娘吧?”
谭迁立刻答:“对!”
也只有这个回答,才勉强说得过去。
秦秋婉气笑了:“谭迁,要不要我去书院周围打听一下?”
谭迁不说话了!
秦秋婉侧头去看谭启郎:“启郎,你果然不愧是你爹的亲生儿子,满口谎言,连亲娘都骗。我倒了八辈子霉才生下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她又看向胡敏依:“敏依,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进门这些日子,我对你好不好?”
胡敏依脸色苍白:“母亲……”她倒是想解释几句,可这里面的事情太大,她怕多说多错,干脆用帕子捂了脸呜呜哭着。
“说话啊!”秦秋婉大喝:“一个个都哑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