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就宠爱玉兰郡主。
胡明真面色不太好,但又不敢表露,只能低着头极力掩饰。心里则想着对策……梁玉兰都这样说了,皇上应该不会让他去康城,夜里怎么办?
两人同睡一张床是肯定会露馅的,一时间,胡明真心里有点慌。
皇上闻言,看向胡明真:“胡大人,你想去?”
胡明真上前,拱手将之前对着秦秋婉说的那番姨母失踪,母亲伤心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末了,又表露了一番自己不忍天下百姓痛失亲人的心意。
皇上颔首:“胡大人对百姓如此爱惜,朕甚是欣慰。但你还年轻,一辈子那么长。你母亲又在病中,此时不适合去康城。还有玉兰,你们刚新婚,朕就是再缺人手,也不忍拆散你们一双有情人。”
“你回去好好侍奉母亲,过两天,去刑部一起查陈家那桩冤案。”
一锤定音。
胡明真说不出反驳的话。
陈家的冤案是几年前判的,苦主一路从外地奔波至京城,带着人证物证,这事情也就走个过场。说白了,皇上,这是把功劳直接送到他手上。
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升官便也顺理成章。
胡明真并不高兴。他不止不喜欢皇上对他的这份优待,甚至还很厌烦。皇亲国戚就能占便宜,那普通人如何出头?
两人走出勤政殿,胡明真面色不太好,秦秋婉看见了,梁玉兰身为郡主,本身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向来有话直说。她便也直接问:“你不高兴?”
胡明真抿了抿唇:“没!”
“你就是不高兴了。”秦秋婉追上前几步:“你是不是想去外地?你还说心悦我,咱们俩都还没……你这一去外地,至少几个月,你对我的心意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胡明真也不敢说是假的,强打起精神应付:“我实在想修堤坝,既然你不让我去,我不去便是。”
秦秋婉对此并不满意:“夫君,我感受不到你心说我的心意,咱们新婚,你再想立功,也得为我考虑一二。”
她率先往外走。
胡明真傻了眼,他都没生气,梁玉兰哪来的脸生气?
然而形势比人强,他只能认命地上前去哄。
两人出宫不久,又在路旁偶遇了三皇子。
“多谢三皇子美意,皇上已命微臣去刑部查案。”胡明真说起这话时,语气里不无遗憾。
三皇子看向秦秋婉的目光中满是不赞同:“玉兰,你太任性了。”
“父王说,只要我没有害人,我就可以任性。”秦秋婉颔首:“我承认我任性,但我也没错啊!朝堂上文武官员那么多,就算夫君不去修建堤坝,有皇兄你在,那堤坝难道修不起来?”
“我又没有影响谁,任性了又如何?”她偏头看着身边下颌紧绷的胡明真:“夫君心悦于我,不会为此生我的气的。对不对?”
说着,还伸出手肘拐了一下他。
胡明真:“……”就算是不对,他能说吗?
秦秋婉看了一眼天色:“天要黑了,我们回府吧!”
胡明真如今不能去外地,是真的怕和梁玉兰同处一室。听到天黑,心里就想着今夜要如何应付。
回去的一路上,胡明真都心不在焉。下了马车后,直奔母亲的院子。
他打算替代妹妹再守母亲一晚,理由都是现成的:日后他公务繁忙,大概再没有机会陪伴母亲。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秦秋婉听到后,似笑非笑:“夫君,你在躲着我?你另有心上人?”
“没有!”胡明真矢口否认:“玉兰,我们俩成了亲,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你别着急。”
秦秋婉不急着和他相处,只是急着拆穿他而已。
“明明妹妹就可以守夜,你为何要亲自守?”秦秋婉半真半假笑道:“娘该不会是传言中那种不让儿媳和儿子亲近的婆婆吧?”
胡母:“……”那自然不能够啊!
她也有些麻爪。
成亲之前,他们私底下商量过不少法子。
一般女子矜持,夫君不肯亲近,只会黯然神伤。谁能想到梁玉兰这般不按常理?
“你们早些回去睡。”胡母眼看再拦下去郡主就要起疑了,立刻改了口风,看向儿子道:“我记得府中有桃花醉,味道不错,尤其得女眷喜欢,你拿出来让郡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