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别人的酸言酸语做甚?”秦秋婉满脸不以为然。
贤王见她是真不在意,也放下了心:“回头请长礼过府。咱们商量一下婚期。”
天牢中的胡明真趴在地上,本来在昏睡的她,忽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就听到边上有人在议论:“今儿好像是会试放榜。”
“已经四月了吗?”
“等到了夏天,又特别难捱。又湿又热,去年我长的湿疹愣是折磨了我两个月……”
“我前两天已经长了!不信你看!”
……
天牢中的犯人对于放榜这种事不甚在意,胡明真和他们不同,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热闹,她脑中想起的是去年自己的风光无限。
连中六元的大才子,还和玉兰郡主定下亲事,所有人都羡慕她。
这才一年,她就沦落至此。胡明真趴在地上,又开始惋惜自己不是男儿身。
终于等到看守过来放饭,胡明真伸出碗去,好奇问:“今年的会元是谁?”
之前孔大人他们天天过来提审胡明真,看守想不认识她都不成。听到她问这个,看守嗤笑一声:“就是去年被你陷害了没能参加会试的贺举人。”
他一勺豆饭盖在胡明真碗中,也不看她难看的面色。转而去看向边上拎桶的同伴,笑着道:“果然不愧是读书人,这眼神是真准。就她陷害的那几位,今年都在前十,殿试后,状元榜眼探花八成要从那几位里面出。”
“要是贺举人他们去年就考了,状元肯定不是她。”
胡明真端着一碗饭,闻着那豆腥味,往日可以饱腹的饭今日端着却格外难闻,她一点胃口都没。颓然地趴在地上,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殿试过后,皇上点了贺长礼为状元,还顺便赐了婚,以防众人说他有所偏颇,他还将贺长礼殿试的文章贴了出来。
看了那篇文章,没有人说贺长礼名不副实,哪怕私底下议论都没有。
好多人都说,贺长礼要不是被人下毒,肯定去年就高中状元了。
去年那几位因为生病而没能参加会试的举子名次都挺靠前,于是,本来被人遗忘了的胡明真又被众人提及。
怎么说呢,胡明真虽然出手陷害,但她能被点为状元,本身文采还是不错的。可惜心思不正,害人害己。
京城里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半个月后,考中了进士的纷纷入职,没考中的举子结伴回乡,打算三年后再来。
一转眼到了夏日,最近秦秋婉在备嫁,平时很少出门。天气炎热,她脸上盖着一本书,躺在大树下午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过来,她没有动弹,直接问:“何事?”
知道她在午睡,春溪是不会过来打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