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三月熬药,喝了药之后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秦秋婉再醒来时,是林夫人带着人过来,睁开眼就对上了便宜婆婆满脸的不悦。
“好多天不来请安,下人说你起不了身,我还以为你病得有多重。有精神去外头转悠,没精神来给我这个母亲请安?”林夫人满脸嘲讽:“说了那么多遍你都记不住。我看牛都比你好教。”
“你的意思是我是装病?”秦秋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就我这副惨样,你装一个试试?”
这么不客气的语气,着实气着了林夫人,她怒斥道:“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我这态度怎么了?”秦秋婉看向边上的三月:“今日我出门哪儿都没去,就去了医馆。大夫说我吃了许多相克的东西,脾胃受伤,府中这位庸医,当真是您用了多年的?”
林夫人在听到她是出去看大夫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三月,板起脸问:“你这是何意?”
她这一冷脸,屋中下人噤若寒蝉,秦秋婉并不害怕,坦然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方才在康安堂配的药我吃过一副后,才半天身子就轻便了许多。想到之前被庸医耽误那么久,险些被害了性命,心头不爽利而已。”
“大夫的事,回头我会细查!”林夫人很是不悦:“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
秦秋婉一脸纳罕:“之前您还说我出身不好,吃不得好东西才会生病。原来母亲也知道阴阳怪气吗?”
林夫人气急,拂袖而去。
等人走了,冬儿才敢从角落里出来:“夫人,你怎么敢这样跟夫人说话?”
秦秋婉侧头看她一眼:“要是没记错,你是我的丫头吧?主子做事,轮得到你质疑?”
冬儿傻住。
乡下丫头到了这样的后院,脑子又不够聪明,这不是来享福,而是来受罪。
冬儿偷瞄她神情,然后悄悄退了下去。
秦秋婉摆了摆手:“三月,守好门,我想睡会儿。”
张招娣病了许久,本身精神不济,屋中安静下来后,秦秋婉很快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门口纠缠。
翌日早上,秦秋婉刚起身,张母飞快进门:“你这丫头,昨晚还不让我进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秦秋婉正坐在妆台前:“娘,我还生着病,需要静养。”
“我也是担忧你!”张母走到她旁边:“招娣,我是你亲娘,我做事都是真心为了你好。你拦着谁都好,怎么能拦我呢?”
秦秋婉妆台上摆着几个首饰匣子,都是各种粗笨的首饰,做工粗糙,之前的张招娣很喜欢,这些东西不只是首饰,还是银子!
因此,张招娣又被林家和林家亲戚嫌弃了一圈。
此时的张母看到,顿时眼睛一亮,抬手就去拿一只牡丹金钗。
秦秋婉捏住她的手腕:“娘,别乱碰。”
张母皱眉:“我看看而已。”
看一会儿就会戴在头上,紧接着就会“忘记”,然后戴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