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富贵,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神情。
林富贵挺紧张,咽了咽口水,觉得此事挺棘手。他深呼吸两口气:“她怎么发现的?你又是怎么发现她对你下药的?”他吻出了心底里的侥幸:“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他强调道:“关于你留在府城的事儿,我向来瞒得好,迄今为止,我身边还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发现的。”冬儿哭着道:“当初我刚有孕,你还想灌我一碗落胎药,那碗药我喝了一半,后来还吐了出来,别提有多难受了。那个味道,我一辈子都记得,所以今天端着那碗安胎药我觉得挺熟悉……”
林富贵若有所思:“然后你就跑到了这里?”
冬儿哭着解释:“我想让姐姐看在同乡的份上帮我一把,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我住在外头夫人都能插手,要是回了府,岂不是更加危险?”
“别哭了,我给你换一个住处。”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腹中还有自己的亲生骨肉,林富贵也不是那么冷漠的人。
听到这话,冬儿一脸惊喜:“真的?”
林富贵只觉得头疼,他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富裕,回到林府之后,虽每个月都有月银,可他花销挺大,很多时候都不够花。
这样的情形下,买下这个院子已经很勉强,咬咬牙再买一个,有点勒紧了裤腰带,紧巴巴的过日子。
如今买下的院子不能用,虽然能卖了再买,可冬儿等不及。他叹口气:“你别回去了,之前的那些下人也全部换过,我那就去帮你挑合适的院子,你先住下再说。”
冬儿心里有自己的小心思,可有些话不能当面直说。她偷瞄了好几次林富贵的神情:“富贵哥,你是买宅子呢?还是帮我租?”
林富贵有些不耐烦:“无论哪种,你有地方落脚就是了。”
冬儿有些失望,不是因为男人这不耐烦的神情,而是因为林富贵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就没打算买宅子。
本来她还想弄一个宅子在自己名下……冬儿是村里长大的姑娘,是真正受过苦的,向来把银钱看得重。林富贵本身长的不好看,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又年纪一大把。
说实话,要不是他有银子,冬儿也不会跑来跟着他。
再说,冬儿当成离开家时,家里的所有人都嘱咐她要小心行事,跑这一趟三两银子。无论如何也得回本。
冬儿一直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之前在外住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攒下来了三两银子,连同之前张母还给他的三两,一并托了同乡的人带回去。
这些银子不多,冬儿一直想得到更多,比如宅子!
这会男人正生气,冬儿不敢说太多话,急忙低下了头。
秦秋婉听了下人禀告,知道两人说了半晌的话才消失在门口,人走了就行了,她没有多过问。
过完年之后,天气越来越暖。脱了冬衣,换上了春衫后,不少人去郊外踏青。
不过,秦秋婉没有这个兴致,她正筹备婚事。这一日午后,她难得抽出空闲想假寐一会儿,忽然听到下人禀告,说外面有人上门拜访。
“这一回又是谁?”
她运气不耐,下人低下头道:“好像是林家二夫人!”
秦秋婉微愣了一下:“姜氏?”
门房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小都没有看到过二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请进来吧。”
姜氏父亲是读书人,她自小也习得几个字,性情温婉,眉眼温柔,见人先笑。
秦秋婉伸手一引:“坐!”
姜氏看了一眼,没等到下人上茶,便笑着开口:“我还是唤你姐姐吧!”说到这里,她有些感慨:“本来我还以为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妯娌,没想到有缘无份。姐姐,你为何要离开?”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秦秋婉开门见山:“我本来打算午睡,你要是无事只是来找我闲聊的话,还是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