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如果有感情,哪怕吵架时故意口出恶言,也绝说不出这么难听的话。
赵丽娘面色惨白,满眼不可置信。
“海郎,我是被人逼迫,我也不想的……”
江海漠然看着她,问:“他最早逼迫你时,是什么时候?”
赵丽娘不知道女儿是怎么说的。听到他这么问,她下意识侧头看向常芸。
江海做了多年生意,最善察言观色,见母女俩这样,心里顿时明白,被人逼迫应该是假的。
这个女人,就是在有了情人之后还处心积虑骗他感情!这还不止,还算计他出银子养着别人的孩子,兴许还有那个情郎。
这些年来,母子三人挥霍无度,花了不少银子。别说多养一个人,就是多养十个,大概也不难。
想到这些,江海活生生给气笑了。
“你们当真是好!”
只看他脸上压抑的怒气,就知道他这话口不对心。
别说母女俩,就是常宁,心里都有些害怕起来。三人下意识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江海见了,嘲讽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们怕什么?”
三人眼中,此时的江海比洪水猛兽还让人害怕。
他上前一步,三人急忙往后退,缩到了角落里。
江海冷笑一声:“那人是谁?”
三人不说话。
他眼神里满是讥讽:“你们谁要是告诉我,回头我就不把他送入大牢。”
听到这话,三人彻底惊了。
原来最惨的不是被扫地出门,而是被送进大牢。母子三人对此很是不能接受,尤其是兄妹俩,他们还在读书,还想以后流芳百世。
如果去了大牢,这辈子也差不多了。
赵丽娘刚想开口,边上的常宁已经眼疾手快摁住了常芸的嘴:“爹,我说。”
江海看到三人争先恐后,面上愈发嘲讽。
就在常宁解释时,门口又来了人。
江海满脸不耐:“我早说了不要打扰。”
随从战战兢兢,看了一眼地上的母子三人,小声道:“是姚夫人让人来传消息,说找到了那个姘头……”话出口才惊觉自己失言,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说找到了丽姨娘的表哥。”
常宁刚想要出声阻止,随从不敢卖关子,飞快道:“听说住在外城,家里有间绣楼,叫苏绣坊。”
听到这里,江海霍然扭头,眼神凌厉地看向赵丽娘:“我记得你说喜欢苏绣坊的东西,曾经我还买了不少次,那时我还以为你为了给我省银子,现在才知道,你他娘的竟然是照顾姘头的生意……你还真把我当冤大头了啊。”
赵丽娘看着他黑沉沉的脸,咽了咽口水:“海郎,你听我解释。”
江海看着三人,好半晌没有开口。
屋中气氛凝滞,三人被他这眼神看得心慌,正想说几句缓和气氛。却见江海扬声吩咐:“来人,去衙门报官。就说赵丽娘伙同奸夫骗我银子和感情,我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立刻有随从应声而去。
母子三人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没有想骗江海的银子,但某种程度上来说,江海这话也不算是错。
大人真的追究起来,或许真的会让他们入罪。
尤其这些年来,母子三人确实花了他不少银子。苏绣坊那边……也花用了一些。
想到此,赵丽娘万分后悔自己没有俭省些。那时候少花一点,这会儿的罪名也能轻些。
“海郎,你别……”
赵丽娘哭求的话才开个头,江海就不耐烦地打断她:“你的情郎另有其人,别这么叫我!”他恶狠狠道:“为了你们母子三人,我甚至还丢了姚家的生意,两个孩子也住在郊外不肯回来。你们弄得我妻离子散,这笔帐没那么容易了!”
语罢,拂袖出了门。
母子三人不停哭喊,曾经心疼他们的江海却头也不回。
常宁不甘心,趴在门后大叫:“爹,您说过我们多年感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儿子求您手下留情。”
常芸也怕入大牢,她甚至怕去公堂,也开始拍门:“爹,你答应过我的,说我告诉你实情,你就把我当亲生女儿,帮我寻好婆家备丰厚嫁妆送我出阁……做生意讲究诚信,您不能不认帐啊!”
赵丽娘也跟着哭喊。
外书房悲戚一片,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可惜守在外面的人没有一个人心疼他们,也没人上前。
之前赵丽娘有姘头的事是秦秋婉跑去告的,只是有了进展,大人也请了她来。
衙差赶到已经是晚上。
秦秋婉并不嫌弃麻烦,立刻让人备马车。到公堂上时,所有人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