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蔓菁一下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向对异性不假颜色、眼高于顶的小十一会喜欢自己表哥了。
而且还不是玩票性质的喜欢,是真的上了心。
她判断的理由很简单。
因为小十一时不时问询自己关于表哥的情况,大有一副让她当间谍的想法。
同样,杨蔓菁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亲妈突然会对表哥改变态度。
这般想着…
杨蔓菁侧身问杨迎曼:“妈妈,你这次之所以答应爸爸回湘省过年,是因为表哥是大作家的原因吗?”
杨迎曼看她一眼,保持沉默。
杨蔓菁不死心,继续诛心问:“还有别墅的原因?”
杨迎曼弯着手指敲了敲她的头,还是保持沉默。
……
春节是鲜红的,但腊月是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宣总觉着这年头要比后世冷。
新世纪十年不遇一次的大雪,在这年头经常有,不稀奇。
不过今天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有风,但也有阳光。
一大早,额,也不是太早了,屁股已经晒太阳了。
张宣还在被窝里蜷缩着的时候,外面大喊大叫地早闹翻了。
今天有邻居关塘捞鱼,好多人兴奋地提着铝桶去捡田螺、捡蚌、捡小鱼仔虾米。
要是搁以前,张宣他也绝对是其中一员,而且是冲在最前头的一员。
可是现在嘛,哎,是别人眼里的大作家啊,还是要保持点身份的。
大冷天的,去计较田螺这种低价值东西就不划算了…
说白了就是懒,心态老了,不想去挨冻了。
外面呼天呛地,吵吵闹闹的让人睡不着觉。
也是无奈,那就起来吧。
穿衣穿鞋,张宣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阮秀琴同志也着一双黑色套鞋、提个桶子要出门了。
张宣问:“老妈,这是要去捡田螺?”
阮秀琴伸手蛰摸了下头箍,软和说:“满崽,你不是喜欢吃炒田螺肉吗,妈去捡些回来做早饭菜。”
张宣看看时间,7:51。
不太早了。
就说:“您老别去捡了,准备早饭吧,我去接双伶上来。”
阮秀琴神情一震,“双伶从长市回来了?”
“嗯,回来了,昨晚回来的。”
张宣应一声,就出了门,走几步又顿了顿,补充道:
“老妈,多做几个人的饭菜,还有几个同学。”
阮秀琴紧着问:“你同学?几个?”
张宣回答说:“2个高中同学。”
张宣走了,开着摩托车走了。
只是走到一半,他才记起今早舅舅要打电话过来的,自己竟然忘记提醒老妈了。
不过随后又想,老妈就在家,不出门,应该不会错过电话吧?
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好久没享受这种感觉了,心情极其舒畅。
半路上遇到了胡萝卜母女,在人家回头看时,他很有觉悟地靠边停车。
热情招呼:“五婶、胡萝卜,上车。”
五婶假模假样问:“要多少钱?”
张宣玩笑说:“不要钱,将来把胡萝卜抵给我。”
五婶笑了,上了车。
胡萝卜气得,也上了车。
发动车子,张宣问:“五婶,你这是去赶连场,还是去走亲戚啊?”
五婶回答说:“都有,我那老妈子昨晚摔了一跤,今天去看看。”
张宣顺嘴问:“严不严重?”
五婶回答说:“还好,没甚子大事。但你也晓得的,她老人家嘴碎、心眼小,我现在不去主动看看她,她过年就会主动上门看看我的。”
听着五婶无可奈何的口气,张宣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摊上比癞皮狗还赖皮的亲妈,那真是让人惆怅。
车子一拐,转向去了水库,打算先送人,再去镇上。
从水库绕道,张宣多花了五分钟,赶到化肥门店时,杜家人都不在,只留有一个卖东西的阿姨。
张宣探头问:“我叔今天不在啊?”
里面回:“在老家,他老头子明天70大寿,置办酒席去了。”
张宣点点头,到里屋把一箱马爹利xo搬到车上。
虽然之前借双伶的口说:这酒已经送给杜家了。
但没过自己手,杜家人很是自觉地没碰。
把这厢洋酒绑上,想了想,他又回到里屋把另一箱人头马xo打开,一阵磕磕碰碰,又拿了半箱出来。
杜克栋也好,艾青也好,都是光鲜亮丽的场面人,特别爱面子,明天这么大的酒席,自己就再忍痛割让半箱吧。
哎,自己这女婿当的真大方,真体贴。
好窝囊。
5分钟后…
张宣赶到了杜家,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鹤立鸡群的小别墅流光四溢,彩带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