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抬头,哑着嗓子说:「米见,今夜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闻言,米见像喝醉了一般泛起了陀红,眼皮缓缓眨了眨,随即下垂。
如果是以往,米见是绝不会让他这样得逞的,但今天她默许了。
从初相识的一见倾心,从看着他对自己说话都结巴和脸红,从看着他和双伶越来越近,直到和双伶在一起,而后来又看着他越变越好,越变越强大,她的青春好比坐了一趟过山车,内心有过幸福、有过纠结、有过仿徨、有过失意、有过黯淡
还有过不舍、不甘心、无助和期盼
八年下来,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的米见对这段感情最心难安的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双伶?
所以她一直是极力克制自己,始终保持理性大于感性,对张宣的追爱频频避让,内心极其仿徨和痛苦。
如今同双伶达成了和解,愧疚减少了。如今张宣给了她最大的爱意,她满足了。如今这段感情有了台阶,她心结开了。
尽管同双伶一起分享他看起来有些荒唐,可原本就不争不抢、无欲无求的米见在经历了8年的苦熬和相思后,不再理会世俗,念头已然通达。
人生短短几十秋,就如同那算命先生说的: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些年,她一直记得那句算命批语:女命伤官月中求,旧欢离易重拾难,它日若想再相会,除非梦里来碰头。
作为一个女人,而且还处在花季期的最美女人,渴望爱,对爱情有着无限憧憬,她不想因为和心上人之间的「阻碍」,而孤独终老。
在他的梦里,自己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在妈妈墓前为没有生下孩子而后悔的迟暮老妇人。
且不管这梦的真实性,但却给她敲响了警钟,所以米见答应了他,因为她想为自己的人生争一回,不重蹈梦里的覆辙,不让梦境照入现实。
这些年下来,她感受到了这男人对自己的深情,感受到了他的真心,自己之前一直忍、一直退,一直让,一直忍,苦苦忍着对他的恋爱,忍着对他的只言片语。
这次他带了两本户口本过来,米见心中的最后一丝害怕、犹豫和矜持消失了,那种对这份感情充满不确定性的情绪消失了,她决定不再忍。
所以当张宣说出想要自己今夜成为他的女人的话时,米见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凌乱,也没了前段日子的紧张。
因为在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早晚要跟他突破最后一层关系,她也愿意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在两人动情的时候,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
这一瞬间里,米见向命运屈服了,
向爱屈服了,向他投降了,甚至第一次有了跟他滚床单的冲动。
这一瞬间里,米见抛弃了理性,哪怕他给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他伪装了8年,哪怕最后的结局偏离了轨道,米见也无怨无悔,也信了他,也愿意把身子给他。
因为她想给自己苦熬的8年一个交代,给青春一个交代,给父母一个交代,给自己这生情缘一个交代。
还因为她的心很小,一辈子只能爱一次,一辈子只能装下一个人,所以就算他是感情骗子,也爱他。
突兀地思绪到这戛然而止!
脑子一片空白。
同他亲昵抽走了米见的最后思考能力,剥走了最后的力气,她唯一的反应就是被动地回应着他的满满爱意,以及他那无止境的探索。
20来分钟后,安静无声的米见闭上眼睛说了一句话:「张宣,我们去卧室。」
「好。」
正手忙脚乱的张宣听到这话后,停了停,随即双手一抄、来了一个公主抱,去了卧室。
一分钟后,两人离开家庭影院来到了米见的卧室,重重躺倒了床上。
仰身躺着的米见像极了失去抵抗能力的小鹿,双手抓紧床单,细腻的眼睫毛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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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
半个小时后,张宣用手轻轻抚摸着她那湿漉漉的头发。
从迷离状态中清醒过来的米见缓缓摇头,脸紧紧贴着他脸,双手紧紧反抱住他腰身:「这辈子你要记得我。」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下辈子也是。」张宣郑重承诺。
米见说:「如果你下次还做梦,记得调整一下,我要做你过门的妻子。」
张宣欣然应允:「好。」
洗完澡,两人直接换了卧室,换到了张宣的房间。张宣爱怜之极地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米见。」
「嗯。」黑夜中,米见微抬头看着他。
张宣右手在她后背流连,问:「高中时期,你有想过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吗?」
回忆起往事,米见生出感慨:「那时候我以为你迟早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不急。」
张宣听得满是歉意:「对不起。」
米见眼中含笑:「你现在心愿已成,我如愿成了你的妻子,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