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默认,就那样看着对方。
他也是没办法了,也是被逼的,同文慧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自然是不会放手的。
不管你是谁?不管面对的对手咖位有多高?他平时怂怂装装傻就算了,关键时刻得迎难而上,勇往直前。
在他看来,很多东西在于争取,在于事在人为,有一丝机会就要拼一拼。
一老一少隔桌对视许久,文老爷子又问:「你说的很透彻,但知道又如何?怎么用?」
张宣说:「无所用,无所不用。」
文老爷子问:「无所用,活个明白也行;无所不用呢?你举个例子。」
张宣沉吟一番,道:「就拿我所在的精神领域来说吧,比如文化产业,文学、影视是扒拉灵魂的艺术,如果文学、影视的创作能破解更高思维空间的文化密码,那么它的功效就是启迪人的觉悟,震撼人的灵魂,这是众生所需,就是功德、市场和名利。
这种精神拯救的暴利和其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手段所产生的暴利完全等值,而且不用那么多花招,更没有心里成本和法律风险。」
文老爷子颔首笑了,默然些许,端起身前的茶杯一口而尽,放下杯子,说:「听慧慧讲,你家喂了两头狗?」
张宣心里一松,对方骤然提到狗,看来自己算是蒙混过关了,回到道:「我母亲她老人家爱狗,喂了一头黑的,一头黄的。只是可惜,忠心耿耿的老黄狗年岁大了,尽职了。」2
话到这,一老一少都是心知肚明。
张宣明白,自己不仅蒙混过关了,还得了对方的认可和尊重,所以人家算是隐晦地摊牌了,黄狗出意外是他的过错。
当然了,这个尊重不同于一般的尊重,算是一种等量级的重视。
张宣虽然比较怀念老黄狗,但屁股决定脑袋,他不可能真的为了黄狗而抛弃文慧,所以假装没听懂,假装糊涂。
哎哟,又要装糊涂,这是他习惯的方式,也是一种境界。
剑拔弩张的时刻过了,接下来四人回归了正常模式,轻松愉快地聊了半小时有多。
忽然,文老爷子喉咙一紧
,顿了顿,又兀自把喉咙里的堵块咽了回去,艰难地强忍腹部剧痛,硬是拖着找个适时机会对文慧和袁枚说:「到点了,爷爷有点累了,得睡一觉。」
文慧看看时间,下午一点半有多,这是爷爷平时的午睡时间,不疑有它,当即同袁枚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进了卧室。
几分钟后,两女出来了。
文慧对他说:「走吧,我们回家。
张宣点头,没有言语,跟着转身。
离开别墅,回到车上,袁枚忽然问两人:「外公今天是什么态度?你们是过了?还是没过?」
文慧看一眼张宣,委婉地说:「外公没有留下我。」
袁枚顿悟:「没有留下你,而是放你跟咱们这位大作家一起走,所以这是过了?」
文慧说:「算是过了,也算没过。」袁枚问:「啊?为什么这么说?」
文慧摇头:「具体事情,爷爷后续会有交代。」
袁枚听得若有所思,「意思是外公还会单独找你谈话?开明布公地谈话?」
文慧没作答。
见状,袁枚换个对象:「大作家,你跟我爷爷打了一中午机锋,我愣是没整明白,你到底有几分胜算?」
张宣伸手捉住文慧的小手,发挥神棍属性:「这是天机,不可说。」
瞧他这幅样子,袁枚一下子有底了,接着又担忧问:「外公这一关就算是过了,那舅舅舅妈那一关呢?你们有想过没?」
闻言,张宣和文慧默默相看一眼,同时转头,纷纷望向了车窗外。
这样子袁枚气到想骂人。
车子一路往前,经过银泰商城时,袁枚因为有事提前下了车。
目送表姐离去,文慧问:「你哪天回羊城?」张宣算算日子:「明天吧,后天也行。」
没想到文慧却说:「时间还早,你今天走吧。」
「嗯?」张宣面带疑惑。
文慧小嘴张了张,张了张,最后还是说:「离国庆只有三天了,我得回家。」
话毕,她又补充一句:「今晚大姑会从美国回来,我肯定不能陪你。」
老男人懂了,她后半句是补充,是多余的,其本意是希望自己回去多陪陪双伶。
毕竟马上国庆了,她也不敢确定国庆过后,还能不能和双伶和平相处?
所以,她选择「完璧归赵」,以求减少一份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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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后面越不好写,有时候一枯坐就是小半天过去了,真的是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