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千穗只觉得头顶上似乎下了暴雨,正奇怪着,一仰头,竟发现是小八在哗哗流泪。
产屋敷千穗:“怎、怎么了?”
小八见她终于看向自己,却还是不懂自己的样子,心里更加委屈,眼泪也掉得更凶了。
产屋敷千穗使劲踮起脚尖,给它抹去泪水:“别哭啊。”
小八抽噎:“妈妈,他是坏人。”
说着,它把曾经受伤的腕足举给她看。
“……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你们都是好孩子。”
虽然腕足早已恢复如初,但产屋敷千穗还是煞有介事地给它吹吹,“不疼了不疼了,我给你吹吹,我们小八最乖了。”
小八举着腕足:“再吹吹。”
产屋敷千穗纵容:“好好。”
乙骨忧太看着他们母慈子孝,就仿佛一对普通母子,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情绪,相反的,他非常能理解这种心情。
他很不好意思躬身道歉:“真是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莽撞了,不仅伤到了小八,还差点伤到你。”
“没事。”产屋敷千穗不在意笑笑,“说起来,是小八失礼在先,无故损坏学校财物,被教训也是应该的。”
“妈妈!”小八四对腕足在空中甩得啪啪响。
乙骨忧太道:“它大概是察觉到了我们放在百叶箱里的特级辟邪咒物吧。”
“特级辟邪咒物?”
产屋敷千穗眉心微蹙,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多问,转而看向小八,语重心长叮嘱,“小八,那种东西听起来就很危险,咱们一定不要好奇。另外,以后要记得离这种类似的东西远点。你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可以招惹危险哦。”
小八拍着胸脯,乖巧三连:“好的妈妈,知道了妈妈,放心吧妈妈。”
产屋敷千穗这才长长松了口气,重新望向前面的乙骨忧太,迟疑道:“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这里真的没事吗?尤其,只是用最简单的挂锁锁了门,很容易被撬开吧?”
乙骨忧太也有些不确定了:“……应该问题吧?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来察看,等封印松动就会回收,一般情况是不会出事的。”
产屋敷千穗微微颔首,并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多加质疑。
二人随意寒暄几句,产屋敷千穗告辞离开。
在车站等车的时,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有瓢泼之势,地面上到处是飞溅的雨水,空气也变得更加湿漉粘稠,一呼吸,无尽的水气吸入肺里,竟有种溺水般的呛咳感。
整个站台只有产屋敷一人在,她撑雨伞,春日单薄的衣衫也很快被空气中浓重的小水珠打湿,黏在身上,凉浸浸的,无时无刻不在带走身体热度。
产屋敷千穗搓了搓冰凉的胳膊,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乙骨忧太完成任务,原本已经坐上车准备离开,却眼尖瞧见她在站台等车,漫天湿雨中,就她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柔弱可怜,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汹涌的雨势淹没。
他让司机停靠在她跟前,自己撑伞下车:“产屋敷夫人,现在雨太大了,下一站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不如我送回家你吧,就当我刚才失礼的补偿。”
产屋敷千穗本想拒绝,小八却道:“同意吧,妈妈。这种坏天气很难打到车,如果你生病了,我们都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