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还发现吃下生命草后伤口愈合的很快。”别莺莺动动胳膊动动腿,“我现在基本好了。”
在知道生命草的作用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也意味着保命的方式又多了一种。
缘豆撑着疲惫的脑子将她们的话消化,过了会儿才声音沙哑地开口:“辛苦你们啦。”
两人鼻子再次发酸。
又单方面地说了会话,两人给缘豆喂了水和食物后起身离开洞穴让她静养。
因为不确定那些草里哪些可以吃,所以他们留在临时营地决定等着午夜的到来。
温圆两人一出来就被围住了,简单说了一下缘豆的情况后六人分成两组,自发地干起活来。
一组继续去找生命草,一组守在山洞外面保护重伤的缘豆。
忙了好一会温圆才轻轻“啊”了一声。
她好像忘记告诉缘豆小羊跑丢了。
但一想到之前见到的异兽……温圆的脸色奇怪起来。
那只异兽将缘豆带回来后待在哪里来着?
出去拔草的别莺莺也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两人拧眉沉思,愣是没想起来那只看着又凶又可怕的大家伙去了哪里。
缘豆躺在皮毛上,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山洞洞顶,鼻尖是浓烈的药味。
伤口很疼,身体很疲惫,但突然就睡不着了。
微微动弹了一下,缘豆忍不住轻嘶出声,这皮毛没有刚刚的舒服。
想到救了自己的……家伙,缘豆忍不住皱眉思考起来。
少女蜷缩在兽皮上,黑发半干地披在脑后,她漂亮的笑脸上没有血色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缠满了绷带,整个人看上去脆弱易折。
突然缘豆感觉头顶有一道热气喷洒下来。
“咩!”
紧接着,一个萌萌的小脑袋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羊羔幼崽,独角,金色眼睛。
是她的小羊。
只不过小羊背上多了一对翅膀和一条狮子尾巴。
被人遗忘的旷图不悦地又冲着缘豆喷了一口热气,变回羊蹄的脚脚在地上划拉了两下。
这群愚蠢的外来者竟然将他忽视的彻底!
旷图不高兴了,更让他不高兴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在哪里发呆!
“咩咩!”
旷图又恶声恶气地冲着缘豆叫了两声。
还没等他彻底表达自己的不悦,一双手便伸了过来。
缘豆轻轻抽气忍着拉扯伤口的疼痛,将小羊整个抱在怀里,然后将脸埋进了小羊软乎乎的毛里。
旷图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下,整只羊再次浑身僵硬。
缘豆滚烫的呼吸就这么热烘烘地喷洒在他的背上,烤得小羊变得粉粉嫩嫩的。
而缘豆就像是没有发现一样,指尖穿插在他的白毛之间,从后脖颈一路摸到尾巴,从翅膀根一路摸到了翅膀尖尖,每根羽毛都没有放过。
被摸了个遍的旷图的耳朵不断地抖动着,整只羊的粉色又深了些。
过了好一会他才像是回过神来般开始乱动,但是在听到缘豆小声的痛呼之后便再次安静下来。
就在缘豆以为小羊放弃挣扎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的时候,只听轻轻的一声“嘭”,怀里的羊没了!
软乎乎的小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旷图单手撑着脑袋,身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结实有力的胸膛,他整个人就像是卧于塌上的美人,慵懒又高贵。
旷图低垂着鸦羽似的眼睫看缘豆,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目光直视面前诱惑力十足的男性胸膛,泛白的唇微微张着,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无比错愕。
男人似笑非笑地轻轻哼了声,声音好听得让人耳朵发麻。
缘豆这才缓缓上移视线,在看到熟悉的脸庞后小声道:“旷图?”
在对上缘豆视线的前一秒,旷图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化,他从那种漫不经心、肆意危险瞬间变成了一本正经、全然无辜。
很无辜。
不需要回答,缘豆便可以确定他就是旷图。
还不等缘豆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男人就率先开口了。
“你没有骗我,我们又见面了。”他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来,就像是得到了人生中第一颗糖果的孩子,眼中干净澄澈灌满了甜美的焦糖。
被他这么信任地注视着,缘豆只觉得自己内心受到了莫大的谴责。
她是个骗子!
她是个坏蛋!
一想到两人分别时候自己说的话,缘豆就格外心虚。她不仅没有遵守诺言,还被对方又救了一次,甚至……
记忆回笼,她终于想起自己在水下做了什么!
少女耳廓泛红,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整个人也从病恹恹的变得富有生气。
看着她的反应,旷图嘴角微勾,什么无辜什么纯洁瞬间在这抹邪性的笑下化为泡影。
可惜缘豆没看到。
“你要不要喝我的血?”旷图再次变回那个欺骗性十足的模样,将手腕抬起凑到缘豆唇边。
他手上的伤口才好,但随着他之间无情地划过,伤口再次撕裂开。
血腥味钻入缘豆鼻中,她一把握住旷图的手神情惊愕:“你在干什么?”
旷图歪歪头,语气单纯:“我的血能让你加速愈合。”
他的血液是疗伤圣药,无论多严重的伤都能治好堪比液体生命草甚至更强,这也是为什么在上个世界他的血可以成为丧尸病毒解药的原因。
可这种有着特殊作用的血液对旷图本身来说恰恰相反,他只要受一点轻微的伤就会血流不止,甚至伤口不断撕裂扩大伤上加伤,难愈合。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将他创造出来的世界对他带着深深的恶意。
偏偏这个男人又是个疯子。
他毫不在乎地将弱点揭开,把血淋淋的伤口凑到缘豆面前,带着自毁的疯狂全身心地投身于这一场由他自己选择的游戏。
从被唤醒的那一刻开始,缘豆就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