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吃痛,手猛得扭紧了沙发,口中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发出几声短促的呜咽。
青帝陛下仿佛没听见那哀婉的声音,也没有似乎根本察觉不到自己手掌火辣辣的痛意,毫不留情地继续打了下去。
宿白在剧烈的疼痛中微微回头,看着透着杀伐气质后隐隐后怕的阿青,唇间竟然染上了点笑意。
她咬住了身下的沙发,将所有痛鸣咽在喉咙里,一声不吭。
当计夏青慢慢从冲动的情绪清醒时,小龙扭紧沙发的手指都已经有些僵硬了。
宿白微微松口,回头,额头上全是斗大的汗珠,眼神却温柔又缱绻,“阿青,出完气了么?”
计夏青绷着脸,重重吐出一口气,将人丢下,自己快步走到书房拿上药箱,眼神有些恍惚。
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一天用了两次药箱。
她默默走回卧室,却看见宿白艰难地扶着墙一点点往前挪,眼神焦急地寻找着她的身影。
当看到计夏青时,小家伙松了口气,眼神中是满满的喜悦。
“谁让你下来的?”计夏青恼了,一手将人抱起来,再次在沙发上坐下。
依然是刚才打屁股的姿势,她默默将龙的裤子褪下,瞳孔微微收缩。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全是巴掌印,深红紫红青红,看起来就很疼。
她抿着唇,看向宿白转过来的脸,轻声说,“你也不喊疼。”
小龙露齿一笑,“给你出出气嘛,这点伤我一两天就好了。”
虽然疼,但毕竟臀部肉厚,只是一点点皮肉之苦,她受的住。
青帝陛下没说什么,只是将活血化瘀的药水倒满了手,随后小心翼翼揉搓起来。
“疼吗?”她语气中全是愧疚。
刚才,委实是怒火中烧,又各种情绪夹杂,她一点都没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疼,”小龙轻声说,“但我知道是我错了,你教训的对。”
不过让她重选一次,她也会这么选。
不然阿青可能会好久不理她。
计夏青观察着小龙的脸色,只要稍微展露出一点点疼意就放轻动作。听到宿白的回答,她抿抿唇,声音冷了起来,“那你下次还敢吗?”
她真的,刚才要吓死了。
外面又没有阳台,就十公分左右的窗台,小龙蹲在上面,摇摇欲坠,还是从另一边跳过来的。
“不准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计夏青严肃地看着她。
小龙却没有很快许诺,而是扭过头看着她,声音坚定,“那你以后要开门。”
计夏青语塞,随后胸膛又开始急剧起伏,“要是我不开门,你又要跳窗户是么!”
小龙郑重地点点头。
我错了,我认了,我还犯。
计夏青想发脾气,但看着小龙白皙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终究是没发出来,而是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深呼吸。
小龙扯过一旁的毯子给自己盖上,随后轻轻抱住了计夏青,脑袋搁在她肩上,看着她的脸,“所以今天,你怎么了?”
计夏青扭过头,深呼吸几次,发现自己根本克制不住。
于是宿白听见了一个声音委屈的青帝陛下,“我们第一次,在菲特的数据真空里互相问对方问题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不缺钱了还这么攒钱,你说有一个很贵重的礼物要送给很重要的人。”
她越说越委屈,又觉得自己好丢脸,脑袋死死偏向一边,根本就没看到宿白先是茫然随后震惊最后失笑的神情,语气依然委屈得想哭,“那个人是谁?”
宿白死死抿住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阿青,你吃醋了?”
“我没有!”青帝陛下死鸭子嘴硬。
“你就是吃醋了。”
宿白看着计夏青胸膛急剧起伏几下,随后阿青破罐子破摔,恼火地扭过头来盯着她,“对啊,我吃醋了,怎么了?”
只是她被宿白充满笑意的眼神镇住了,迟疑地看着她,语气开始不那么确定起来,“你笑什么?”
“我这个贵重礼物,是给一个我很敬重的,对我帮助很大的师长的。”宿白笑眯眯看着面前慢慢尴尬收起尖锐爪尖的猫咪,“阿青,你以为我是送给谁?”
“给钟伯阳还是塔主老头儿的?”计夏青沉默一会,恢复正常水准,只是还是不敢与这人对视。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因为最初知道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很复杂,敌大于友。
“嗯,是,”宿白含糊带过,随后笑盈盈地看着计夏青,声音委屈起来,“阿青,真的好疼。”
青帝陛下麻了爪,开始慌张地连连道歉,“是我的错,我再帮你揉揉。”
边说着,她边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为什么会误会这一点呢?贵重礼物当然更有可能送给师长啊。
谈恋爱使人降智。
计夏青小心翼翼为小龙按摩,看着满满舒展开紧蹙眉峰的小家伙,总算松了口气。
“……不过你跳窗户还是错了!要是再被我发现还是要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