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说你很聪明,不如猜猜看?”
计夏青抬头,看向这片黑暗的世界,“是因为极诡吗?极诡对物质的侵袭腐蚀,你们身上的那种衣服应该能阻碍极诡的侵袭,但是数量有限。”
“你们似乎进行了某种选择,”三人拐过一个弯,前面有一座光明璀璨的建筑,计夏青继续推测着,“有一部分人保持人类的形态,但另一部分人只能被动的成为那个样子。”
“全中。”女人迈过建筑商笼罩着的防护罩,推开门,随后转身,取下头盔,露出了一张年轻英气又意气风发的脸,“我叫桑葚,你们可以在这里稍微待一会,领袖还没回来。”
“陪我们聊聊。”计夏青带有不可置疑的口吻,坐下,看见桌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
“你倒是很大胆,”桑葚有些惊讶地看着极其自来熟的计夏青,“也不怕有毒?”
“我百毒不侵,”计夏青示意两人也坐下,身子微微后仰,舒服坐在了椅子上,手指微微敲打着桌面,以极其肯定的语气,“你们一直在和巴别塔作战。”
“没错,”桑葚想稍微硬气一点,接过话语的主导权,但看着座位上随意坐着面无表情的女人,心里居然一阵阵发憷,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却又忍不住发问,“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她以为继承人宿白的身份已经足够矜贵,但自从面前的女人出现后,宿白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神中对女人似乎颇为信任。
“小白的师尊。”计夏青并不想在这个话题过多停留,但是看着面前突然紧张甚至要拔剑的年轻女人,只得补充一句,“我不是塔主。”
宿白撇撇嘴,牵上了计夏青的手,晃了晃,“她也是女朋友。”
桑葚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慢慢收回了手,重新坐直,看着计夏青,嘀咕着,“你看起来比领袖还要可怕,都不笑的。”
计夏青摸摸自己的脸,唇角终于提起了一个僵硬的弧度。
“说说你们的领袖吧,”计夏青反手与小龙十指紧扣,“古德里安,或者说古正清,他明明是巴别塔内的巨龙,甚至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为什么你们会接受他?”
“背叛自己身份和阶级的人,总是可贵可敬的,”桑葚露出了崇敬又憧憬的神情,“他是天生的领袖。”
计夏青微微皱眉。
这几乎什么都没说,甚至还有点gè • rén • chóng • bài的意味。
看来还是得直接和那位大师兄对线。
“他为什么不在?”宿白接过话头,看着桌上不属于在座几位的一只杯子,杯子中的热茶还冒着热气。
“好像刚离开不久。”计夏青接了一句。
“还不是你们的‘青玉’部队,”桑葚没好气地说,“又来袭击了,三天两头的来打游击,简直闲得慌。”
“青玉到底是什么?”宿白迷惑地问着,“我都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这是你们那位塔主大人的直属部队,手上脏得很。”桑葚冷笑一声,“那只部队主要对付的可不止是我们。”
“还有谁?”
桑葚却不说了,眸子紧张地扫视过两个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东西,冷哼一声,猛得站起身往外走。
“领袖会找你们的,”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两个人,“他会告诉你们一切。”
“那个巴别塔,到底有多肮脏,多黑暗,隐藏在和平底下的东西有多恶心。”
“要不然,为什么稍微接触到了一点真相的古正清和隆美尔,还有那个人类遗迹研究小组,都选择了极诡中的我们?”
她退后一步,讽刺笑着,“和你们那个人面兽心塔主大人比起来,我们那些失去形态的伙伴简直就是貌美心善的可爱小天使。”
门被重重带上,偌大的屋子就坐着计夏青和宿白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