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又是快十日过去。
“铃铃铃铃铃……”偌大的办公室内,电话铃声响起。
宿白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只手在太乙递过来的文件上签过字,另只手迅速接起了电话,“古德里安?什么事?”
“人类营地有人不愿意来?是多数派还是少数派,三爪八爪他们的态度是什么?”
“就几个思恋故土的顽固老人家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既然三爪八爪同意迁徙就让他们搞定,别总拿你当枪使。”
“铃铃铃铃铃……”办公桌上有两台电话,部是临时拉的,专门为古德里安准备,用于处理地底城市和人类迁徙相关事宜。此时响起的是另台,也是巴别塔内通用的那台。
“对对对,就这么办,我这边来电话了,对,实在不行打晕带过来,我就不信那群老顽固影响力这么大,八成是三爪他们在试探我们,消遣我们呢。你看着办,好了,挂了。”
宿白挂掉这边的电话,迅速接起桌上响起的另部电话,“我是宿白。隆美尔?怎么了?”
她猛得皱起眉,满眼怒气,“有人抗议就让他抗议好了,百年后必然要取缔终端施法的存在,到时候没学会符术的人就去地底下从事基础职业!”
“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要,都是群……”
她猛得想起自己现在是塔主了,于是咽下了那句龙族粗话。
宿白敲了敲桌子,在太乙有些诧异的目光下,对着电话那头的隆美尔说,“这些事你们可以自己做主,不用问我,我的态度是确定的。”
电话另头的隆美尔微微点头。
确实,宿白作为位年轻极了的塔主,却并不因为塔内许多老牌势力而退缩,相反,她的态度直相当明确——接回人类、收服地底龙族、整个巴别塔大刀阔斧的进行符术改革。
他挂掉了电话,突然拍脑子,有些懊恼,“该死,差点忘了。”
“小白不会生气吧。”他嘟囔着,又拨过去了。
“隆美尔?”电话那头的小白声音中果然充满着危险。
“咳咳,刚才差点忘了,还有件事,”他面色凝重起来,叹了口气,“曼施坦因学不会符术。”
宿白怔,被接二连三的电话弄得有些暴躁的脾气也消失了,“为什么?”
“不清楚,”隆美尔摇摇头,“基础的理论考试曼施坦因全部及格了,没有道理学不会,但是每次勾勒符术基础元的时候,他勾勒出来的都会破碎。”
“对了,他似乎知道自己是什么问题,但是不愿意告诉我们。”
“你让他过来趟,”她看向太乙,太乙迅速为她展示了今天的行程,“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就等会,对,我这里可以给曼施坦因半个小时时间,你让他过来,我给他看看。”
“好,”隆美尔点头,随即打趣道,“倒是有点塔主的样子了。”
“去去去。”宿白唇角带了点笑意,嫌弃地摇摇头,“下次记得次说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
隆美尔笑着挂掉了电话。
小白在那位的支持和培养下,成长速度快到他都难以想象。此时,倒真有几分中兴之主的味道。
“铃铃铃铃铃……”又是古德里安那部电话响起来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小龙面部抽搐,叹口气,又接了起来,听罢另边古德里安的汇报,宿白勃然大怒,“地底下还嚷嚷着要兴奋剂的律关起来!自杀?马上就要死了也不给,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再开!”
“骂我?随他们骂!就说兴奋剂工厂已经被我彻底取缔了。”
“对了,我记得好像有研究所有关于兴奋剂的报告,”她在桌上堆乱糟糟的文件中翻找着,太乙挑眉,从其中摞中抽出张给她,宿白冲她感激地笑笑,顺手翻开了文件,“对,《缺陷龙族对于兴奋剂抗性的检测报告》,这样……”
她思索了会,“真死人也不好,你让那群瘾君子签志愿者协议书,配合实验室进行戒断实验,他们毕竟还是要科学些,对,就这样。”
这边话还没说完,另边电话又响了,宿白终于憋不住了,接起电话大吼,“隆美尔你干什么啊!诶?阿青?”
太乙憋着笑,看着刚才还气鼓鼓的小塔主瞬间变得温顺如猫咪了。
远在巴别塔边缘的计夏青有些讶异地看了眼手中的通讯器,好笑又好气地问,“隆美尔惹你了?”
“没,”宿白将下巴搁在了办公桌上,手里拿着电话,嘴嘟得老高,“阿青你快回来吧,我好难啊。”
“还得等会,”计夏青微皱着眉,飘在半空,看着眼前被灰雾笼罩的连绵不绝的山脉,“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终端上显示着巴别塔绘制的关于已知地区的全部地图,包括还没有完全被极诡侵袭的灰雾地带,从北到南,横跨了大概万公里。
若不是她有急速步法,恐怕也很难在短短天之内走完。
“比上古时期我知道的以太大陆小了点,可能其他地方是被极诡彻底侵袭了……”她喃喃自语着,“可是也小不了太多。”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是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她用力锤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远处的山峰,轻声呢喃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青?”通讯器另头,小龙的声音轻柔又试探地传来,“你还在忙吗?”
“没,”计夏青反应过来,摇头,“不是很忙,怎么了?”
宿白苦恼地抠着桌子,“那你能回来趟吗?曼施坦因学不会符术。我想帮他看看,又怕看不出什么。”
“学不会符术?我教的不是通用版吗?”计夏青皱起眉,嘀咕着,“这是怎么回事?”
她瞟了眼远处的连绵不绝的山脉,摇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丝不祥的预感,转身,“我马上就回来,这里离巴别塔挺近的,等我,大概二十多分钟。”
她收起通讯器,脚下符术光芒闪烁,似乎是要急速掠去。
只是她又突然扭头,凝视着身后绵延的山脉。
“是我的错觉吗?”她轻皱着眉,“好像有人直在窥探我?”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在她离开小龙之后就突然产生的。
是敌是友?又是谁躲在暗处?
她皱着眉,转身离去。
希望这个躲在暗处的人不要轻易试探她的底线。
“好耶!”宿白开心得挂掉了电话,苍蝇搓手,眼睛笑眯成了条缝,喜气洋洋地看着太乙,“阿青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