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觉得,那张小卡片上写的‘当心宿白’这四个字就是为现在做铺垫的。
计夏青舒舒服服靠在躺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小块金属片——小龙放素描手稿盒子里那酷似守白剑的那块碎片。
有道理,应该就是。熟悉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对了,发现什么异样了吗?
“没,”计夏青嘀咕着,“即便都是龙魂兵,彼此的属性应当也有些许的不一样,但这块碎片和守白剑简直一模一样!”
会不会是你感应错了?
“不可能,”计夏青对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房间低声反驳着,“我对守白的每一寸金属都熟得不能再熟,化成灰我都认识。”
三爪猛得打开门,紧皱着眉,警惕地看着计夏青,“青帝陛下,你在和谁说话?”
“没有人,”计夏青坐直,脸上堆着完美又虚伪的假笑,不自然的低咳一声,指了指面前,“自言自语罢了。”
三爪将信将疑地关上了房门,计夏青又舒舒服服躺下,这回只是在心里小声说:没事没事,别急,我刚才不经意说出声来了而已,三爪这家伙委实敏锐,你那边呢?太乙注意到了吗?
可能吧。宿白推了推食指金丝眼镜,在一份文件的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在另一旁,摆弄了书桌花瓶上放着的玫瑰花,又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蓝色虚影,又低下了头,拿起另一份文件,好像有一点起疑心了。
你昨天的演技连我都差点骗过去了,她居然会起疑心?金属碎片在计夏青指缝间穿梭,她看着那宛若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飞的碎片,慵懒地说着,又想起了昨天由宿白导演,自己和宿白出演,两人倾情奉献的一出大戏。
昨天,她其实就缀着隆美尔和古德里安的后头到了办公室,不过是前后脚的差别罢了,只是刚走到门口,两道微不可见的符术散发着金光,没入了她的耳根和喉咙。
阿青,抱歉,我的终端信息现在应该全部被太乙监视了,所以之前不能回复你,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你在门口站一会儿,先听一段。
赫然是小龙的声音。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心中的大石落地,于是轻轻往墙上一靠,看着紧闭着的大门。
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嘛。
她心中向小龙吐槽着,手中符术蠢蠢欲动。
一道莫名其妙的风从并没有开窗的房间内吹出,正正好好悄无声息地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隙,里面传来了宿白分毫不让的声音,“隆美尔,塔主令,巴别塔的最高行政命令,一旦发布,巴别塔进入战备状态,所有巴别塔居民必须遵守,这是写在法律里的东西!”
计夏青挑眉。
凝而不散,正中目标,真是一道凑巧的好风。
凝风术又进步了,但是这个符术的波动挺大,你怎么掩饰过去的?
小龙在她心底轻笑,我刚才不是超用力地拍了桌子吗?
真不错。青帝陛下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在门口靠着,听着宿白一心二用,一边和隆美尔古德里安吵架,一边为自己简单解释了一下这几个小时去做了什么。
你在塔顶具体看到了什么?计夏青迷惑地问。
不能说,阿青,宿白叹了口气,等会我告诉你为什么。
行,计夏青的声音带着暖意,我信你。
小龙的眸中含了几分笑意,却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正好古德里安问她:“小白,青帝陛下知道这回事吗?”
她借着这句话低下头,唇角迅速勾起,又赶紧垂下,于是显得面部扭曲呲牙咧嘴,仿佛被戳到痛处。
阿青,该你上场了,记住,我们快要决裂了,一定要真实一点,我们必须先瞒过太乙才能有后续的计划。在慷慨激昂长篇大论完后,她抬头看向门口出现的一袭青衣,很好地用震惊掩饰住了那抹笑意。
不不不,再多几分惊讶和愤怒,宿导讲着戏,他们都以为你什么都听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只是茫然。
就你会演戏。计夏青嘀咕着,却还是按照宿导的要求稍微改变了点情绪。
她非常确定,小白还是小白,没有出事,也并没有神志恍惚亦或者被胁迫。
因为面前那个看起来阴沉又严肃的塔主阁下依然在自己心底大吵大嚷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