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起身,香雪想了想,道:“来送贺礼的人倒不像是花先生,是个小郎君,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很俊俏。”
姬明月一听便明白了,道:“是江予墨。”
赵灵秀想了一会才记起来这个名字,曾经在二郎神君庙的戏棚子里有过一面之缘,还一道去过清风楼吃饭,遂稀奇道:“为什么是他来替花先生送贺礼?”
姬明月答道:“他是先生的亲戚。”
闻言,李寒君道:“既然都是认识的,不如请他也过来喝一杯茶。”
赵灵秀笑道:“我记得他是国子监的,还能让他做几首诗来助助兴,明月不是最爱听人作诗了么?”
姬明月自然不无不可,让香雪去了,不多时引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过来,他穿了一袭霜色的袍子,面如冠玉,眉眼俊俏,见了姬明月便露出一个笑来,拱手施礼,笑道:“先生今日本想亲自来的,但是家中突然有事,未能成行,正好我去了弹月庄,她便让我来了,希望诸位不会觉得唐突。”
赵灵秀道:“来都来了,有什么唐突的,快坐罢,茶刚刚煮好。”
江予墨道过谢,在李寒君身边坐下来,赵灵秀便给他分了一杯茶,忽然问道:“你在国子监读书,明月的叔叔又是国子监司业,那你岂不是他的学生?”
江予墨含笑道:“正是,兰台先生给我们讲过课。”
李寒君也笑起来:“这可真是太巧了。”
四人吃着茶,一边说话,赵灵秀忽然道:“明月,你之前不是说你的琴斫好了吗?不如我们来抚琴助兴吧?”
姬明月颔首,起身去屋里,不多时回转,取了一张琴出来,问他们道:“想听什么曲子?”
李寒君压根不通曲乐,道:“好听就行,小明月弹什么都好听。”
赵灵秀白了她一眼,道:“我要听凤鸣曲。”
姬明月略一定神,空气安静下来,她细白的指尖轻轻拨动丝弦,琴声潺潺如溪水自七弦间流淌而出,时轻时重,时缓时急,琴声柔美静远,伴随着竹叶婆娑的声音,一时间让人仿佛置身于空灵仙境。
一曲奏罢,众人久久未曾回过神来,赵灵秀双眸发亮,赞叹道:“你只学了三年,技艺就已比过我了,难怪花先生当初只愿意收你做学生,是我不如你。”
她一向骄傲自负,难得有这样心服口服的时候,姬明月却道:“这首曲子是先生亲自指点过的,若弹别的,我必不如你。”
她说着,将琴递给赵灵秀,道:“你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