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骑马,小时候跟家人上山踏青,父亲把她放在马背上,叫人牵着辔头带她前行,风吹在脸上很舒服,能左右瞧风景,和闷在车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葛平道:“你换上男装,沿途别多言多语。”
瑛娘连连应是,可旋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我骑术好像不太行。”
葛平笑道:“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明天你先跟我同乘,趁着休息的功夫,我也会加紧教教你,你只记住一条,抓紧缰绳,别从马上摔下来就行,有我们在旁保护,你可以放心。”
次日瑛娘穿身男装,因身材娇小,只能打扮成书童模样,坐在葛平的马前。
在树下休息的时候,明轸朝她走过来,“喏,给你的。”
瑛娘瞧去,见他递过来一幅厚厚加棉护具,“这是什么?”
“护着腿,骑马久了,这里……”他正准备指指她的腿内侧,发觉不妥,忙把手缩回来,“总之你把这个绑着,免得磨伤了皮儿。”
他用手里的东西比个方向,“这么绑,这头朝里,绑带朝外。”
瑛娘摆手道:“哪用得着这个?我什么事儿都没有,骑马而已,我小时候骑过的。”
明轸见她不听劝,一时也不好再多说,把东西放在葛平那匹马上挂着的褡裢里,“那等你需要时再用。”
回过头,见瑛娘持盏喝水,脸蛋晒得红扑扑的,额头上一重细汗。他心下一软,想摸出帕子来给她擦擦,手探到自己衣兜,却发觉根本没带手帕。
瑛娘双眸亮晶晶的,抬眼望着他说,“听爹说你是拿笔写字的人,没想到骑马倒挺在行的。”
他被夸赞得心里一轻,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面上却不显,做出一幅深沉模样,“君子当习六艺,骑射和读书一般紧要,没有强健的体魄,何谈奉公?”
瑛娘被他说得笑了,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呢。
树影斑驳,点点细碎的光落在他二人身上,男的挺拔俊朗,女的清秀可人,当真是对天造地设般的璧人。葛平立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抱臂瞧了二人好些时候,忽见侍婢要上前去续水,忙挥手制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