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看转眼五年过去,侯爷,我不年轻了。早年模样还能唬人,如今……”
“如今一样美,我也说不清,但我只喜欢你张脸,这幅面容,那年外祖母给我瞧了许多世家闺秀的画卷,我一眼扫过去,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吸引我。当年偶然墙外瞧见荡秋千的你,我就入了迷,再也忘不了了,也许这就是缘分,是命中注定,注定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情话动人,若这话还出自一个寡言内敛的男人之口,就越发叫人心悸。
雨还在下。
豆大的雨点敲打在窗沿上,葛氏走进屋中,就听明轸打了个喷嚏,她忙走到窗边将窗闭严了,“二爷是不是着凉了?赶紧去被子里暖暖,敏儿,去厨房要碗热姜汤过来,给二爷驱驱寒。”
敏儿应声退下,门阖上的一瞬葛氏猛地被人抱住了。
“二爷……”
“我没着凉,你摸摸看,我身上很暖的。”
葛氏笑着回身推他,“二爷又欺负人。”
“冤枉,”明轸笑道,“这几天我多老实啊,侯爷姐夫在隔院,脸一板,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喘。”
葛氏想到明轸在陆筠跟前的乖觉模样,不由笑出了声,“难得二爷也有忌惮的人,侯爷姐夫不愧是军中统帅,果然镇的住场。”
明轸蹙眉,“怎么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不准你提他。”
葛氏脸一红,“二爷你说什么呐?再浑说,我告诉三姐姐……”
明轸将她抱起来,放置在窗前的长几上,“我错了。”
他认错飞快,只是向来不肯改。
葛氏简直拿他没办法,明轸将浅粉前襟撕开,埋头拱上去,含糊地道:“我就是不喜欢你提别的男人,谁都不行。接亲那阵,在旁听你喊大哥哥,我心里都醋得慌。”
葛氏被他弄得脸红不已,气喘吁吁,握拳捶着他背,“你再胡说,我……我不理你了……”
明轸笑嘻嘻道:“好好好,我不胡说,好媳妇儿,你好像丰盈了不少……咱们明家水土养人儿……”
话说到这,葛氏脸色猛然一变,“夫君,今儿初几?”
不等明轸答话,她自己已经想到了,登时脸色变得煞白。
明轸吓了一跳,“怎么啦?”
葛氏扁了扁嘴,欲哭不哭:“我好像……小日子一直没来……”
明轸也跟着怔住,“不、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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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桃桃生辰。
赵嬷嬷亲手煮了长寿面,两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在庄子里度过了简单温馨的一天。
傍晚天晴了些许,陆筠明轸下山去瞧路况,葛氏忍着羞意把昨晚的猜测对明筝说了,“……我和二爷都很害怕,怕是真有了。”
明筝开解她:“你如今不比那时候,生月牙儿时你身子骨未完全,如今一切都好了,这两年滋养得也强健,先不要太担忧,明日下了山,找大夫赶紧把把脉,不论是或不是,都要顾好自个儿。”
葛氏忧心忡忡,“我不是不想有,只是害怕……”
明筝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怕,凡事听大夫的,瞧他怎么说,你姐夫认得个冯大夫,原是宫里出来的,千金科方面十分了得,到时请他瞧瞧,他定有法子让你平平安安的。”
葛氏心中稍定,无论如何,她和明轸又有了孩子,总算是件应当高兴的事,恐惧是一方面,其实私心也愿意,再和他孕育几个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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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动身回城,才走一半路程,马车就陷进泥中,陆筠这回回来轻车简从,身边没带多少人,他和明轸并两个小厮下马来挪车,未及动手,不远处走来一队骑兵。
当先一人跳下马,朝几人扬了扬下巴,“误车了?等等,本官叫人搭把手。”
不等陆筠等回应,便高声喝道:“还愣着?没见人家需要帮忙?动作快点!”
几个官差跟着跳下马,朝马车方向涌来。
陆筠点头道了谢,不动声色挪动脚步,将轻纱遮面的明筝和桃桃遮挡在身后戒备起来。
明轸也护住了葛氏和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