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表面稳如老狗,实际上慌得一批,对道迟迟说:“麻烦道师姐先行一步。”
道迟迟低垂眼睫,没应声。
只看山崖上,又突然出现一座屋子,稻草人把道迟迟领进去。
霍笙连忙脑海里敲系统:“如果我被一个人知道我的性别,会不会被迫开启1700个任务?”
系统说:“有阈值的,就是说,如果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你女扮男装,那才算掉马,一个的话,啧,还不算。”
霍笙:“你看起来还很失望哦?”
系统:“事关绩效,关心一下嘛。”
霍笙呼出口气,那她不担心了,何况道迟迟应该心里对他自己男扮女装门儿清,会以为是他自己的问题也不一定。
再说最坏的情况,假如真的被道迟迟猜到,以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告诉别人。
越想霍笙越安心,没一会儿,稻草人领着道迟迟回来,晃悠着说:“请妻子跟我来!”
霍笙被稻草人带去那间屋子。
本以为这个屋子会和上个屋子一样,会把她带到一个全新的环境,然而那屋子内还真的只是普通屋子的景象,桌面上,有三个碗,一坛酒。
白色的碗身,分别标志丈夫、妻子和孩子,酒的分量一碗刚刚好。
稻草人嘻嘻笑着:“家人里,谁最重要,就把酒倒到谁的碗里。”
霍笙问稻草人:“会出现什么情况?”
稻草人不答反说:“记住哦,你的选择很重要,只有被大家爱着的那个家人,才是最安全的,嘻嘻嘻!”
霍笙毛骨悚然,如果能在外面商量,那道迟迟倒给她,她倒给丛霜,丛霜倒给道迟迟,三人就都没事。
可是现在,她不确定道迟迟倒给谁。
她迟疑了一下,端起酒,酒水淅淅沥沥地,倒到丛霜碗里,倒了一半多,她停下来,接着往道迟迟的碗里倒。
大概倒了两成,接下来往自己碗里倒。
最后是丛霜六成,她和道迟迟各二成。
完成之后,稻草人领着她离开,紧跟着,就要找丛霜进来,霍笙还想提醒丛霜,才发现自己开不了口,说不出话来。
这防作弊机制妥妥的。
等丛霜出来,稻草人立刻判决——“恭喜,孩子得到的酒超过碗的五成,是最多的,孩子可以直接前往下一关!嘻嘻嘻!”
丛霜却惊了:“我、我把酒都倒给霍师叔了,霍师叔不够吗?”
霍笙心里一暖,平日没白疼小家伙,只是,她察觉到什么,问:“你的酒有多少?”
丛霜说:“小半碗呀,师叔不是吗?”
霍笙又看向道迟迟,道迟迟:“一滴,都没。”
好家伙,还好一滴酒都没有的呢。
这么对比,霍笙又庆幸还好自己的酒够多,至少能保下丛霜。
此时右手边凭空多出一个木屋,稻草人对小丛霜说:“请吧,最受家人喜爱的孩子,嘻嘻嘻。”
而霍笙和道迟迟要面对的,还有难关。
稻草人盯着道迟迟和霍笙:“丈夫有四成的酒,妻子只有二成,妻子为什么得不到更多的酒呢?”
说着,稻草人空洞洞的眼睛,直盯着霍笙。
霍笙猛地反应过来,丛霜习惯地把霍笙认为是“丈夫”,但在稻草人的判定里,“丈夫”应该是道迟迟。
稻草人又说:“妻子的酒最少,要最先受罚哦,嘻嘻嘻!”
霍笙懵了。
完了,还要受罚,受什么罚?
稻草人的头却向另一处转过去,只看刚刚才经历过的悬崖关卡,又出现在面前,而这回,本来还有成年人脚掌宽的栈道,变成一道丝一样的细线!
到底是谁设计的机关,怎么还有循环利用的。
但不管怎么吐槽,霍笙心里直打鼓,因为她是最先受罚的那个。
果然,稻草人下一句,就是关于惩罚:“请上细线走一遍哦。”
它读规则一样,硬邦邦的:“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掉下来,会死哦,嘻嘻嘻!”
霍笙毛骨悚然。
她慢慢走上细线,只要控制好自己灵力,把所有灵力凝聚在下盘,那她一定可以的——
假的,笑死,根本笑不死,不行!tā • mā • de这不是人干事!
鸡血打不下去了,她站在细线上,双手张开平衡,但身子在风中抖了又抖,这种感觉比悬空还更难把握,进不得退不得。
倏地,一阵大风刮过来,脚底板下的细线疯狂摇曳,她脚下一空,霍笙心里骂了句娘,却在下一刻,一只手用力地拽住她后颈的衣服,没让她掉下去!
霍笙睁开眼睛,便看自己没掉下去,而是被道迟迟拎着衣襟,脚底悬浮在半空。
道迟迟站在细线上,不动如山。
霍笙见他眼周那片皮肤尤为细腻,他眸底微动,饶是神色再冷清,那双桃花眼,也仿若秋波粼粼,长睫如蝶翼翩翩,颤了颤。
来不及分辨他目中情绪,她连忙踩准细线,调整自己紊乱的灵力。
还好道迟迟帮忙,不然,她就真的掉下去,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