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并不喜欢他,但她善于掩饰伪装,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便会为了达到目的而努力,即便不择手段,都在所不惜。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井若心就攻下对方的心。
她都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得知这个消息,餐桌前的井父露出笑脸:“好、好……”
大病一场,方知生命可贵,如今的井父并不在意对方的家境如何,只希望女儿能得到幸福。
晚饭后,米米陪井父去书房下棋。
医生说他应该多做一些手部上的精细动作,练习得勤,才恢复得快。
米米一接下这个任务,就从来没有懈怠过。
这会儿小团子窝在棋盘前认真思考,走了一步棋,问道:“外公,井若心结婚了,你很开心吗?”
井父和颜悦色,勾了勾米米的鼻尖,:“米、米,叫、小姨……”
米米撇过脑袋:“我是不会叫坏蛋小姨的。”她想了想,又问道,“外公,如果她和她妈妈做了很坏的事情,你会生她们的气吗?”
井父面露讶异,却很坚定:“她们不会这样。”
米米耸耸肩膀:“好吧,妈妈说得对,你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既然如此,就只能让她们自己说了。”
米米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去:“好了,米米不想陪你下棋了,外公掰掰!”
望着小外孙女跑走的背影,井父赶紧出声挽留,想拦,却拦不住。
张静岚和井若心是做了什么伤害若清的事情,让这小丫头都来为自己的妈妈打抱不平吗?
井父陷入沉思。
一连好几宿,他都睡不好。
他把姜宁叫到自己身边。
姜宁说:“如果想要知道的话,我带你去听。”
……
夜深了,米米和白子禾在小院里玩。
他们俩正在用之前许老师教的办法,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
“白米米,她们怎么还没来?”白子禾悄声问。
“别着急,每天这个点,她们都要出来散步,妈妈说的。”米米说。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工夫,张静岚和井若心就出来了。
“若心,难得小朱这么喜欢你,他妈妈也不嫌弃你刚取消婚约的事,这次你可得把握好机会了。”
“妈,我都答应嫁给他了,这机会把握得还不够吗?你放心吧,我想开了,以后再也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这就对了,你和若清不一样,你是妈妈精心培养的孩子,你就应该过最好的人生。”
井若心感动地挽住张静岚的臂弯:“妈,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不容易。这么年轻,就当了人家的后妈,肯定受过不少委屈。”
“我有什么委屈的?要说委屈,还是那小贱人更委屈。”张静岚一笑,“她那个时候小,思想不成熟,一被我欺负就闹个没完。我比她聪明,立马去找你爸告状,你爸以为是孩子胡搅蛮缠,总是向着我。”
张静岚说得得意洋洋,忽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
“好啊!你敢说我妈妈坏话!”米米就像是个正义小卫士,叉着腰跳到她们面前。
张静岚被吓了一大跳,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压下惊,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
可她话音未落,就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那是白子禾。
白子禾瞪着张静岚和井若心:“你们两个坏蛋,欺负了我们妈妈,居然还这么得意!别忘了我妈妈还可以报警抓你们呢!”
米米说:“对,报警!你把我们妈妈关在地下室逼她给你们生孩子,把生下来的孩子抢走,还害得我妈妈出了车祸!”
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嚷嚷个没完。
井若心早就已经恨透了他们,此时更是忍无可忍。
反正她都要嫁到朱家去了,难道还要怕两个孩子?
她被他们逼得太紧,早就想教训他们一顿。
不能打,但难道还不能出言吓唬?
最好吓得他们睡不着觉,留下阴影。
井若心眸光一冷,压低了声音,淡淡道:“出车祸怎么了?当时如果是我开的车,我就该直接撞死她。还有你们两个没心肝的孩子,早知道你们是两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年就应该把你们掐死。”
说完,她看着两个沉默着的孩子,蹲下来。
她挑眉,眸光阴森森的:“害怕了?”
这些话,她从未说过,此时一开口,竟觉得无比解气。
心底诡异的快感令她不自觉扬起唇角。
她期待看见两个孩子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但还是提醒:“不准把这些话告诉你妈妈和外公,否则,我拿一根针,把你们的嘴一针一线这么缝起来。”
张静岚拦住井若心:“行了,你现在什么身份?跟两个孩子这么计较。”顿了顿,她冲着米米和白子禾说道:“还不给我滚进去睡觉?”
可没想到,米米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恐的表情。
她只是高兴地回头问道:“妈妈、外公,你们听见了吗?”
小院那棵大榕树后发出不小的动静。
姜宁推着井父的轮椅,从后面慢慢出来。
井父一脸震惊、错愕,以及愤怒。
他做梦都没想到,张静岚与井若心竟是这么歹毒的人。
并且,在他昏迷期间,她们到底对若清做了什么?
张静岚大惊失色,他都听见了?
他听见了多少?
井若心也是一脸惊恐,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还有朱家这个大靠山。
然而,米米说的话,又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弟弟,你录音了吗?”
“录了。”
“那你记得发给朱叔叔哦。”
“不用发了,我已经请爸爸的助理帮忙连接和朱叔叔一家的网络,他们现在正在家里聚餐,应该从监控看见了井若心的真面目。”
米米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井若心整个人僵住了。
她崩溃地尖叫:“不可能!”
米米笑眯眯道:“他们还在看呢,假妈妈要保持微笑哦。”
井若心与张静岚手足无措。
她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不择路,眼前却没有方向。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姜宁冷冷地看着张静岚与井若心母女。
她神色平静地拿出手机,决定报警。
拖拉这么长时间,她们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只是她刚拿出手机,忽然发现自己漏接白景轩的多个来电。
她连忙回拨:“刚才手机静音了,没有听见你的来电,有事吗?”
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今天傅凯在被移送时趁机逃走,警方已经发了通缉令,全城通缉。我怀疑他去找你了,等我,我马上就到。”
……
天又下起毛毛雨了,和六年前的那一天一样。
傅凯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拿着从一家牛肉火锅店里抢来的刀,跌跌撞撞地冲向井家。
雨越下越大,淋在傅凯的身上,使得他的眼睛蒙了一片雾气。
他用手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那一年,父母早逝,他被送到亲戚家。
亲戚势利眼,动辄打骂,说他是拖油瓶。
他知道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便好好念书,考上医科院校。
但因为一次医疗事故,他被医院辞退了。
好在张静岚和井若心找上他,要求他给井若清接生。
他对她一见钟情。
他有了钱,也有了心爱的人,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
可没想到,他这么不幸。
所谓的知识并没有改变他的命运。
如今他失去了心爱的人,被吊销了行医资格,还面临牢狱之灾……
这一次,他的人生彻彻底底的毁了。
他要找人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小小、岚、一条咸鱼灌溉的营养液,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