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着吧,过不了多少年,这个家迟早是你说了算的。”金氏伸手恋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道。
她这话里,仿佛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却又好像只是在发出感叹。
叶寻蕙怔怔地看着自家母亲,总感觉自己的母亲另有所指。但他的小脑瓜实在是想不出来,母亲这句话究竟在指什么。
叶寻芳这边儿回了屋,立马叫人找了元宝过来,让他去支钱。
这两日来元宝已经是第二次碰叶寻芳要钱的事儿了,这还都是往里拿钱,一般情况下,叶寻芳都是往外掏钱的。
元宝已经开始疑惑,自家二爷究竟想要拿这些钱做什么。
上回才当了簪子,换了几两银子回来,这几天也没出门花用啊,怎么又从老爷那儿忽悠了二十两银子过来?
寻常老爷再大方,也不过给个五六两罢了,二十两这么大方,还是头一回。
不过既然是叶寻芳吩咐的,元宝都得去做,他最近又摸到了二爷的一个脾气,那就是不喜欢别人多问,好像他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似的。
出了叶寻芳的门,走在院子里那条小道上的时候,正巧碰见带着两个小丫头端冰过来的绿萝。
元宝平日跟她们挺熟悉的,于是走到绿萝身边说道:“绿萝姐姐,我有话想问问你。”
绿萝见他眼神有些隐晦,猜不到他究竟想问什么,却还是叫两个丫头先过去放冰,自己带元宝走到旁边廊下。
“什么事儿?”她对元宝问道。
“这两日,爷老是对弄钱的事儿特别关心,前两日还叫我帮着当了两根簪子。”
元宝这话说出来,后面的都不用问,绿萝便明白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
其实想一想也对,奴才伺候主子,当然是猜透主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才能伺候得好。否则哪天说错了话,被主子厌弃了,自己还摸不着头脑呢。
元宝觉得叶寻芳不想说,所以也不敢上前问。他又没有那个智商,套话是不可能套话的。因此只好找跟叶寻芳亲近些的绿萝问问,二爷最近怎么这么奇怪。
绿萝见他这么问,想是叶寻芳没打算或者还没想好跟元宝说买院子的事儿,她不好将主子的意思告诉别人,否则这到时候出了岔子得算在她头上。
但是元宝跟她一样,是常伺候在叶寻芳跟前的人。既然他已经来问自己,绿萝不好不掰个理由给他,于是说道:“二爷想着银子还能干什么?”
“前儿他不是病了几日么?这两日又跟太太保证要好好上学了,连那装蛐蛐儿的笼子罐子都送了那边儿苌大爷跟苠二爷。没得玩儿了,许是想在吃上做文章。他也许久没到外头转了,想是准备做东,请人一顿大餐呢。又或许想着别的什么费银子的玩意儿,你不知道罢了。”
元宝听着绿萝说了一通话,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否则,他们家二爷还能想些什么呢?
他之前还费劲想,真不知道他猜自家二爷的心思有什么好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