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锦最后考上进士,叶家才重新繁荣向上起来。
这也不过是暂时安全罢了,未来如何,到底还是不知道。一家子重担压在叶锦身上,谁知道他受得住受不住?
将来若是图个方便,叶锦搬出叶家,那叶家又找谁靠去?况且叶锦是京官,天高皇帝远的,真出了什么事儿,就是找他也不方便。
所以这会儿,不如趁着在府学,能够结交人脉的时候,多认识一些人,将来真的遇上麻烦,也好互相帮助,这方是长久之计。
所以寻芳他们即便一心只想学习,但是也不敢完全就忽略了交际。偶尔推脱,次数多了,自己心里也不安。
只希望岁考快点到来快些考过,但是岁考之后又有乡试,又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抽出时间去聚会了。
就这样一路学到了今年四月,寻苌到府里来参加府试,寻芳他们去客栈那里见寻苌,帮着解答了一些问题,让他放宽心学习。
“寻苠这次县试没过,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难受。”叶寻苌问过了几个问题后,就开始担心起弟弟来。
“你此刻应该想的不是寻苠如何。他那个性子你还不了解么?学业上的事情不够他伤心几日的,说不准你回去,他已经又是泼猴一个了。这次你先安心下来考试,否则你们那一支里,一个也没考上,说出去也掉面子,这次要是不过,你妈到时候怎么逼你学习还不知道呢。”
寻芳看他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赶紧出言将他的注意里摆正。
几人聊了一下午,叶寻芝跟杨雪松都帮着叶寻苌复习。
这时候外面也偶尔来几个一起考府试的,有寻芳见过了解的,也有寻芳不认识的。
他们都是来请教问题的,叶寻芝是最沉默不爱说话的,他只一心教着叶寻苌,寻芳自知学问上不如寻芝跟杨雪松。遇到会回答的都答了,就当给自己复习,遇到不确定的,都会跟杨雪松商量一下。
后来府试考完,叶寻苌就是个童生了。成绩出来之后,他便别过了寻芳他们,匆匆跟着一起来考试的人回去了,估计是惦记着寻苠。
寻芳觉得这回寻苠应该是真的伤心了。之前考试的时候,叶寻苠并不认真,学习也没好好学,落卷是他早有预料的,况且之前是为了应付母亲。
如今这一年多来,寻苠都在认真学习,跟叶寻苌成日在一起学,结果连县试都没过,这对他的打击一定是很大的。
寻苌跟寻苠又是成天黏在一起玩儿的堂兄弟,寻苠没过县试,寻苌肯定心里也不好受。
几个族兄弟自府试后作别,再见已经是今年八月初的事儿了。
叶寻苌是过来考院试的,而寻芳他们除了原本在这里学习外,还有就是要准备岁考。
在这岁考之前,他们已经收到了上面发来的消息,今年岁考跟院试相差两三日,先考岁考,然后考院试。
寻芳他们这次只跟寻苌见过一面,之后就专心开始学习了起来。
而府学内的众学子,之前原本没什么危机感,后来接到了要考试的消息,全都在哀嚎,寻芳觉得晚上从饭堂回来的路上,经过别的学子的屋子,听到的朗读声都多了起来。
梁佩恩是一直以来都有协调好时间,他的记忆本来就很好,心态也摆的正,只要不是外出去玩的时间,他基本都会待在自己屋里学习,所以寻芳一点儿都不担心梁佩恩的岁考,就是不考一等,怎么也出不了二等。
岁考的时候也是在试舍内考的,先是他们去考,内容去掉帖经这些基本就要会的内容。
只考诗,还有时务策,只考一天就出来。比起考院试,岁考要快许多,只是一次考核,只要稍微有准备的人基本都还是能考过的。
但是若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那很可能就会挨板子了。
岁考结果将秀才分了六等,在寻芳他们这里,一二三等都不用受到惩罚,一等有机会做廪生,二等在原来位置保持不变给赏,三等保持原来位置,不受惩罚。
然而若是落到第四等,就是挨板子的,一般情况下,求情都没用。
五等还得降级,六等黜革,就是不给你做秀才了。
寻芳不求有个什么一等或者二等,只希望到时候能有个三等就好了。
他自认为五六等还轮不到自己,只要别降到四等去,被打一顿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到考试那日,仍旧是清早起来奔赴考场。
岁考比院试检查的简单多了,多少还是会有人有些作弊的行为,不过都是经历过院试的人,只要有复习过,自己心里也有底的人,基本是不会作弊的。
只有那些,担心自己考不上,要被黜革的人才会带些小抄。
寻芳他们这次比之前院试要好很多的一点就是,他是在自己屋里睡足了出来考试的。
之前府试跟院试的时候,虽然住的是上房。但这那些地方多少都是有别人住过的,味道闻起来就不太舒服。
不过只住几日,也没必要来个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