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上辈子生活在和平年代,也许不应该说是和平年代,因为在寻芳所生存以外的国家还是有许多战争地带的。
但是寻芳就是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从他出生起,从他父母出生起,国家就没有经历过战争。
他从来不曾习惯过战争,战争离他很远,在纸上,在视频里,他见过,而且还是吃着薯片,喝着可乐见到的。
他知道和平的年代是因为他的祖先拼命打拼,现代的军人替他们负重前行所换来的,因此他也珍惜和平。
所以对于这次的剿匪战争,他所有的言论,所有的设想,全都是纸上谈兵。
他也觉得只要朝廷派下兵来剿匪,匪患就能够被剿灭干净,即便心中有稍许的不安,也被他自我安慰了过去。
可他根本无法预料未来,他的那些时务策并不能拯救任何人。即便他的理论对了,一到实践,总还是会有漏洞出现。
古人将经验变成文字方便他去记忆,但是一切都需要变通,变通,才是最重要的。
外面闹腾,还差一个省就要打到寻芳他们这里了,虽说还远着,不一定打得下来,但是只要城门攻破,很快就能冲上来,匪类到来,都不用一个月的。
寻芳觉得有必要先提前做个预防,所以跟宝儿也说了一下。
宝儿读过书,因为向往女巾帼,最近开始看起了兵书。虽然土匪打上来跟作战没什么用,但宝儿到底还是明白情况严峻的。
因为朝廷的兵力都被灭了许多,这已经不能算是剿匪了,而是清理造反者。
规模这么大,并且公然反抗朝廷,不管是不是故意,反正官兵都杀了这么多,这么一段时间来加入的人肯定也多,闹到这种地步,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朝廷要派兵杀下来,是一定要弄死他们的。寻芳身不在朝堂,但是光是通过这么一件事儿,也能感受到上面的怒火。
皇帝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肯定气的发昏。
宝儿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端着茶,说道:“虽说没打到咱们这里,可咱们要有所预备才是,你那小院子如今租出去给人住了,这种时候不好叫人家搬走,况且是近郊,不如自家安全,这里人多还都是亲戚,仆人也是用惯的,所以咱们将来就是要跑,肯定也不能往那里跑。”
寻芳叹着气,手指缓慢地敲打着桌面,说道:“外省没有什么近亲可以投奔,唯一能够做到的,就只有带着家奴亲人北上了。”
“一路颠簸也不好。”宝儿摇头道,“北上这么远,带不了这么多人,估计到时候还得裁剪一些人。况且北上安全一些就是坐船,包几艘大船,路上费用我估计还够。
就是水上不如陆地,晕船的又不知道多少人,吃得惯的也不知道多少人,为防止船上匪类,还得雇请一些镖局的人,这就麻烦了。就是笼统算一算,家里可用的钱估计都散尽了。
况且一路上去,真的乱了,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年岁了,那家里的田地铺子怎么办?就是留下忠仆看守,我们一时也拿不到这里赚来的银钱。不如索性卖掉一些田地,但是这年头,也卖不出多高的价钱。”
这时候卖地就是亏本,土匪都要打进来了,谁还买地?买粮食还靠谱一些。
虽说有时候外面打进来了,是不会随便shā • rén的,因为就是谋反也得得人心,像这次的土匪就完全不得人心,因为没吃饱饭的也是南方那些没吃食的人,不是全国都缺粮食。
一些略北边儿的人,就是同情可怜南方,也绝不能认同他们打上来。
况且还有一点,这跟平时的叛乱是不一样的,那就是这群人是土匪出身。
一般谋反,官兵打进来的时候是不会随便乱shā • rén的。但是土匪是什么?就是抢劫shā • rén的。
所以只是谋反攻城的话,百姓可能还会选择乖乖听话。因为改朝换代不关他们的事儿,大家的日子还是照样过。
就算到时候被收复,朝廷总不可能杀百姓,所以做官的都跑,百姓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