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絮起床后没多久就看见张院使过来给她请平安脉,心里有几分惊讶,原来给她请脉的一向是庄太医,今天怎么变成张院使了?
张院使看出了她的疑惑,十分自然的解释道:“庄太医今天告了假,说是得了风寒,因此便由臣给娘娘请平安脉。”
“那就麻烦张院使了。”安絮爽快的伸出手腕,她算是赚了,张院使专门负责皇帝,他的医术可比庄太医好,而且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从来都没什么大毛病,请平安脉也只是走个过场。
“娘娘身体康健,只是夏日万万不可贪凉。”张院使隔着丝巾诊脉后说道,娴妃娘娘的身子没什么毛病,甚至比宫里其他人都来的康健,只是因为贪凉而略微有些宫寒,不过也不打紧,吃几剂药就好。
听完张院使的诊断,容嬷嬷几人顿时瞪起眼睛,安絮看着几个人的面色,不禁苦笑,她知道她日后估计又吃不上冰酪了。
容嬷嬷吩咐小宫女跟着张院使去取药,然后严肃的吩咐其他人日后膳房再不必上冰酪,解暑的绿豆汤和酸梅汤送来的时候也要按量。
安絮苦巴巴的听着容嬷嬷的训斥,见缝插针地给自己争取福利,冰酪可以不上,但是炎热的夏日不给她供冰可不行啊。
最后两人达成一致,屋子里的冰山只能放一座。
而另一边,张院使给娴妃抓好药后,没在太医院多待,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他前往的方向正是乾清宫。
乾隆手里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脑子里则是在思索张院使说的话。
“娴妃娘娘身体没问题,遇喜一事可能是因为缘分未到。”
他记得娴妃家里子息不丰,她阿妈额娘就两个孩子,兄妹两个差十几岁,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下娴妃,娴妃的兄姐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这样看来,她应该就是先天的难以受孕。
想着便微微皱起眉询问道,“有什么法子?”
张院使略思考一会才开口,“臣会开些方子给娴妃娘娘调理身体。”
“罢了,是药三分毒。”乾隆摇摇头就让张院使退下了。
吴书来转转眼睛想出来一个点子,“万岁爷何不找个会做药膳的人。”他不知道为何万岁爷执着于让娴妃娘娘遇喜,但这并不妨碍他出主意。
“你倒是有些巧思。”乾隆颔首,赞同了他的点子。
乾隆前几天给她送来一个药膳师傅,说是让她好好调理身体,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相平平,但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令人信任的气场。
从聊天得知,她姓安,可以叫她一声安嬷嬷,父母皆是大夫,但是于子嗣上颇为艰难,好不容易才生下她,因此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学习医术和家里的药膳传承,父母去世后她所嫁非人,小产后就绝了再嫁的心思,只一心钻研医术,给京城里富贵人家的女眷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