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听裴止珩这么说,眼圈顿时就红了起来,晶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别过脸,吸了吸鼻子,“我留村里你不放心什么啊?村里都是族里长辈,我能发生什么事?而且你爹还在呢,我跟你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剩下你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不忍心。”
“可是我爹也不在村里,祖坟里葬的不过是他的衣冠冢。”
裴止珩的话音落下,就没人说话了。
裴母坐在那一声不发,房间里安静的吓人。
裴止珩看着他娘有些于心不忍,软了声音劝道:“您要是担心我爹孤零零的,可以收拾他几件旧衣服带着一起走,不管我们走到哪,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家。先生说我这次把握极大,娘难道就不想让我爹第一时间知道好消息吗?”
裴母垂下眼帘,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
自从丈夫走后,她一个人拉扯着儿子长大,就算是再苦,想想尸骨无存的丈夫她也咬牙撑下来了,可是如今儿子一番话,却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是啊,就算是她再怎么骗自己,也没办法不承认儿子说的是对的。
她总说不愿他孤零零,可是丈夫死得尸骨无存,她守在村里也不过是守的是他祖坟里埋的旧衣裳。
裴母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好,你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跟着先生温书学习,银钱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上次卖参的钱还剩了一些,而且我还能在家里绣些东西拿出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