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的语气完全就像是自家养的宠物或者奶娃娃说话了似的,然而黎元昭却没在意,他反手抓住了阮娇的手腕,虽然仍旧是无力的,但是他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他张嘴想要说出他的身份,然而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未能发出,反而因为太用力,喉咙里有了股血腥味。
黎元昭顿时嘴巴抿得死紧,身上的气息有些沉寂。
不过哪怕他只说了那一个字,再也没能发出声音,阮娇还是很高兴,她将手里的碗放到他的手心里,然后拖着他的手,语气有些激动,“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发出一点声音了!这是好症状!快把药喝了,用不了多久,说不准你就能恢复了!”
推着他的手将碗凑到他的唇边,“别发呆了,快点喝,你还在等我喂你吗?”
黎元昭顿了下,猛地一惊,一点都没抗拒地便将那一碗药喝得一干二净。
阮娇看了一眼那一点底都不剩的药碗,叹息了一声,假装惋惜,“都喝光了啊?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喂呢~”
黎元昭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脸呛的通红。
阮娇将药碗随后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一只手给他拍后背,一只手给他顺胸口,还娇娇软软地责怪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因为打理方便,所以仆从只给他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柔软的小手在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抚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像羽毛一样轻轻的瘙过,黎元昭非但觉得自己被呛得更难受了,而且还觉得自己好像被占便宜了。
他一把抓住了那只在胸口作怪的手,然而他的手腕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轻飘飘地仿佛像是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似的。
黎元昭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他父皇除了有很多儿子之外,还有更多的公主。
然而他的妹妹们一个比一个温柔贤惠,没有一个像阮娇这样的,跋扈、嚣张、视人命如草芥,情绪更是像是老天一样一时风雨一时晴,脾气就像是在兜里揣着一样,变幻莫测。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好像完全视名声于无物,无论是当街抢男人还是占他便宜都做的自然极了。
她简直比他们大安某些喜爱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做的还有熟稔,肆意嚣张,整个西朝竟然没有一个人管她!
黎元昭困惑极了。
西朝的长公主竟然是这个模样的吗?
只是哪怕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起来西朝的长公主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因为西朝实在是太小太偏远了,小到他作为大安的太子的时候,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周边各个国家上贡并且派来使臣庆贺的时候,他才会模模糊糊想起来,大安的旁边还有这么一个小国。
黎元昭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要是早知道西朝藏着这么一个色胚公主,还会对落难的他伸出魔爪,他当年一定会先将这个国家的皇室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