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璀璨,嘈杂喧闹,街道上人来车往,众恩客们心照不宣地踏入了纵情声色之地。
余天福等人已经是百花楼的常客了,有钱有势又大方,在百花楼中格外受欢迎。
房间里面,姑娘们吹拉弹唱各显自己的才艺,还有一些姑娘们则陪在男人的身边,像余天福之流,衣衫都已经散乱了。
有些yín • mǐ的场面唯独一处与之格格不入,面容俊美衣衫整齐的燕知坐在那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旁边跪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两个人一个倒一个喝,全都一言不发。
在燕知不知道喝了第几杯的时候,白衣女子忽然不给他倒了。
燕知微微抬眸。
白衣女子抿着唇,轻声道:“世子,再喝就要醉了。”
燕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白衣女子继续道:“一醉并不能解千愁,只不过是麻痹一时而已,世子要是真的心烦无法排解,奴家给世子弹琴吧。”
白衣女子叫茗婉,是百花楼的清倌,不但才华卓绝,一手琴艺也很出众,在被一个有权有势的外戚逼迫的时候,燕知出现了,那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少年的燕知,朝着这个可怜人伸出了救援之手,从那以后,茗婉就只有燕知一个客人了。
所有人都觉得燕知很宠爱她,但是只有茗婉自己知道,燕知找她不过是因为她有分寸。谁能想到呢,这么多年,她连燕知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过。
茗婉苦涩的笑了一下,自从燕知成亲,她的心就一直有些不安,尤其是今晚,燕知来了以后,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见燕知没有反对,白衣女子起身去拿她的琴。
却没想到才出了门,就听到楼下喧哗了起来。
要知道百花楼的背景雄厚,没有人敢在楼里闹事,茗婉的眼皮跳的更快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走到围栏处向下望去,结果就对上了一个一身大红锦衣,容貌昳丽,气势盛人的女子的视线。
茗婉顿时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
余天福胡闹了一会儿,见燕知一个人坐在那与众人格格不入,身边已经摆了几个酒壶,一看就喝了不少,顿时眼皮一跳,推开身上的美人,起身走到了燕知的旁边,顺手夺走了燕知刚倒的美酒一饮而尽,“茗婉呢?”
燕知一皱眉,向后一仰,躲开余天福身上刺鼻的胭脂的味道,“去拿琴了。”
听到燕知的话,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女子捂着嘴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恶意地道:“茗婉去了好久了,该不会是又被什么人给看上了吧?”
女子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全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圈子里的几个公子哥,其中一个大咧咧地敞着领口调侃燕知道:“谁敢和我们燕世子抢人,活腻歪了不成?”
“说不定有些外乡人不知道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今儿个楼里有些安静啊!”另外一个公子哥突然开了口。
所有人全都一愣。
这楼的房间都是木头做的,并不隔音,往常外面吵闹闹丝竹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一些恩客的淫词浪语。
然而今天却安静的有些过分,也不能说是安静,只是没往常那么热闹了。
正在营业的花楼若是安静下来,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几个人全都脸色变了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打算出去看看,结果才刚打开门,就听到楼下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怎么说呢?
就觉得挺突兀的。
好像热闹的不太自然。
余天福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往下一看,结果就看到了一个一身锦袍的美人坐在正中央,周围群芳环绕,顿时眼睛就直了,差点没从栏杆上翻下去。
幸好被后面跟着出来的燕知一把给扯住了领子,“不想活了?”
“我草,百花楼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极品!”余天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无聊,你们玩吧,我回去了。”燕知说完就打算离开,结果余光忽然扫到了一个身影,他愣了一下,定睛一看,表情突然就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