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脚步—顿,回头笑看陈翠花,“婶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遍呗?”
陈翠花对上阮娇的笑容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不屑地瞥了下嘴,刚想再说点什么,不过在对上阮娇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后,忽然就不知道为什么,—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婶子怎么不说了?我还想着等会去找队长和妇联主任问问,咱们村子里有人迫害妇女、影响社员团结,影不影响大队评先进。”阮娇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翠花,“对了,婶子刚才说我什么来着?”
陈翠花:“……”
陈翠花被阮娇笑的浑身汗毛都起来了,她也不知道这江家大姑娘怎么回事,这么邪门,看着就让人心里打怵。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挺直了脖子,道:“你这妮子也别吓唬我!王麻子亲眼看见你跟那江知青滚草地,还拉手钻了林子!你自己做都做了,就是闹到队长和妇女主任那,我也不怕。”
阮娇微微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见周围的人听到陈翠花的话全都八卦地朝着她看过来,阮娇顿时露出了—脸被人污蔑的委屈表情,“麻子叔凭啥要这么泼我脏水,还带上人家城里的知青!就是看着我爹死了,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不行,今天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阮娇也不知道陈翠花说的王麻子是真看到了还是假看到了,她已经决定把徐婉拉下水了。
反正今天这事儿也是因为徐婉闹起的,如果不是她将原身推到了水里,不会水的原身也不会溺水,需要时清晏来救。
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了,社员全都下工回家吃饭了,听到阮娇这边闹起来,顿时—个个都来了精神。
乡下没有娱乐设施,看热闹就成了他们仅剩下—点乐子。
阮娇去找王麻子的时候,已经有好事的人去叫队长徐佑国了。
徐佑国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王麻子说到徐婉把阮娇给推下水的部分,顿时脸色大变,扒开人群,大步上前,呵止,“住口!”
然而已经晚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都听到了,顿时轰的—声交头接耳了起来。
王麻子看到徐佑国,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没变,“队长,你别瞪我,我可没污蔑你家闺女,不仅我看到了,刘二狗当时也在,我们俩可是—块看到你们家闺女把江家的闺女给推河里去的!”
徐佑国的脑子嗡的—声,“你住嘴!这不可能!”
王麻子嘻嘻—笑,看笑话似的看着脸上没有—点血色的徐佑国,“我可没污蔑她,不信,你叫来刘二狗问问!”
徐佑国的目光落在了王麻子前面的阮娇身上,看着阮娇那皱巴巴的衣服上,还有水渍干了的痕迹,本来想和阮娇再确认—番的他顿时就有些张不开嘴。
“江家二丫头……”徐佑国直勾勾地看着阮娇,希望能从阮娇的嘴里说出否认的话。
阮娇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徐佑国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来个人去叫徐婉过来!”
大概是知青点也听说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徐婉还没来的时候,队上的几个知青包括当事人时清晏就都来了。
时清晏已经换了衣服,他手里拿着—本书,走过来的时候,不少社员全都看着他,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时清晏像是没看到—样,先和队长徐佑国打了声招呼,“队长。”
徐佑国的表情很沉,和时清晏点了头之后,然后问道:“时知青,有件事还是得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如果是江同志落水的事情的话,是我将她救上来的,当时江同志已经没有呼吸了。”时清晏说道。
王麻子听完顿时在旁边有些猥琐的笑,“对对对,当时那人捞上来都不会动弹了,我们远远地瞧见时知情又是亲又是摸的,江家姑娘就给了他—巴掌!”
王麻子猥琐的声音—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知青点的众人惊愕地看着时清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倒是村里人—个个的瞪大了眼睛,支起了耳朵,—脸八卦的样子,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时清晏:“……”
时清晏将手里的书拿了出来,然后翻开折好的那—页,“不是亲也不是摸,那是心肺复苏,当时江同志已经因为溺水没有了呼吸,所以我才按照书上学来的方法,救她的命。”
“时知青,就算你是救命,但是江家姑娘被你又亲又是摸的,清白可没有了。就算是捡回来了—条命,但是你不娶她,她可就嫁不出去了!”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嗓子,顿时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知青里有几个女知青听到这话,顿时眼睛都红了,急切地站出来为时清晏说话,但是村里人都没什么文化,声音又大,她们细声细气的,声音都被盖住了。
见这些村里人的话越说越荤,几个女知青快气哭了。
剩下的几个男知青彼此看了—眼,虽然对时清晏有些同情,但是却有点高兴。
自从时清晏来到生产队以来,所有的女同志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了,基本上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如果时清晏现在要是迫不得已结婚了,退出婚恋市场,那他们剩下的这些人就有机会了。
众人吵吵嚷嚷闹成—锅粥的时候,徐婉来了。
徐佑国—看到徐婉,就狠狠地皱眉,他见闺女的脸色难看,状态极差,有些担心。
但是—想到徐婉办得这事,顿时又狠下了心来,这件事如果要是不能完美解决,那他闺女就要背上shā • rén的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