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好不容易把地里的草都锄干净,抬起头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麦田,一想到现在才1970年,她就有点绝望。
虽然说70年大学重新开始招生,实行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和学校复审相结合,从工农兵中选择的“工农兵大学生”[1],但是只看徐佑国是队上的大队长,她和时清晏就不可能有机会能拿到推荐名额。
而且就算是阮娇把徐佑国这个队长搞下去,但是她也不可能同时和时清晏获得推荐名额。
更何况,时清晏的政审好像也不能过,她记得原小说里好像简单地带过一句,他家里的成分有一点问题,好像是有家庭成员有海外留学的经历。
阮娇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种地吧。
忙了一下午,哪怕是戴了草帽,阮娇还是晒得脸发疼。
阮娇决定明天戴个纱巾,像原主一样把脸都捂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身体怎么回事,不但皮肤越热越白不说,还特别怕晒。
别人戴个帽子,顶多被晒黑一点,但是她竟然被晒得通红不说,还皮肤刺痛。
阮娇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但是之前没太注意这点细节,结果今天在麦地里晒了一天,晚上回来这脸就快不能要了。
她用冷水敷了好长时间的脸,并且用芦荟的汁液涂抹了患处,才好了一些。
大概是阮娇中午太凶了,晚饭江家人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江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倒是江母看阮娇的眼神很怪异。
阮娇全当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吃完把自己的碗刷了,就回了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娇表现的比较无害,江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更大了,甚至还跑到了阮娇的窗户底下指桑骂槐。
阮娇刷的一声打开了房门。
江老太太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声音顿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
阮娇手里端着一个大铁茶缸,像是看猴戏一样,“奶,你骂的慢点,好多我都没听过,我得好好跟你学学,这样以后骂人再也不怕词穷了。”
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被阮娇气的脸通红,“你个赔钱货死丫头片子,吃了饭就往屋里跑,给我去洗碗去!”
阮娇没说什么我自己的碗我自己洗了之类的话,只是看了一眼江老太太,“哦”了一声,将手里装着冰凉井水的茶缸放回屋里,就去井边儿了。
江老太太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她悔拒绝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听话,顿时愣了一下,还以为她纸做的老虎,现在就虚了,正想乘胜追击,结果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脆响。
江老太太的心猛地咯噔了一声,结果就看到阮娇脚下碎了一地的碗,眼前一黑,“啊!你个天杀的,我的碗!”
摔了江家两个碗的阮娇心情特别好,如果江老太太还让她洗完,她说不定能一口气让江家明天都用上新的。
这时候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江大河你给我出来。”
阮娇本来是想回房间的,听到这个声音脚步一顿,没有再继续回房,她朝着院子外面看过去。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个子瘦小,有些贼眉鼠眼的男人。
男人的皮肤很黑,面相看上去有些凶,阮娇看他的时候,他的视线也精准地落在了阮娇的身上,一寸一寸地像是打量猪肉一样打量她。
阮娇略一皱眉。
江大河本来就在院子里纳凉,听到有人叫他就看了过去,结果一看到男人,就顿时变了脸色,站了起来,“大力哥你怎么来了?”
男人听到江大河的话,冷哼了一声,“你说呢?”
江大河殷切地到门口打开了门,但是却没让男人进来,而是带着他往外走,“大力哥,我本来还想去找你,我跟你说……”
江老太太看见男人有些心虚,见阮娇远在原地里站着,怕她看出什么来,顿时呵斥道:“你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赶紧回屋去,看见你就眼睛疼。”
江大河和男人走远了,后面的话阮娇没听见,只记得那男人最后看她的眼神。
联想江大河和江老太太的表现,她忽然就猜到了那个男人是谁了。
那个愿意付一百五十块礼金“娶”她的隔壁的鳏夫。
明确了身份,阮娇大致就能猜到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那人一定是听到了她和时清晏的谣言,所以才特意过来的。
阮娇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原文对那个男人没有什么描述,只是说原身被徐婉坑的毁了名声,硬赖着嫁给时清晏,因为是强迫的,两个人连一场婚礼都没办,就只是简单地领了个证。
郭家听到消息后,来人过,差点把原身给强行带走,最后还是回乡探亲的唐兆年出手相助,将闹事的郭家人给送进了公安局。
最后在公安的调节下,时清晏和江家一边儿赔了一半的钱,才将这件事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