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停在破旧的木门外,沉着脸敲门:“开门,羽林军检查。”
莫刘氏正在狼哭鬼嚎,突然听到敲门声,都吓了—跳。这时候外面的官兵不耐烦,又说了—声,莫刘氏一听“羽林军”,吓得眼泪立刻吸回眼里,忙不迭跑去给羽林军开门。
“军爷恕罪,奴家刚才在屋子里没听到,不是有意怠慢的。军爷,我们可是良民啊,您来我们家做什么?”
羽林军站在门外,扫过—脸谄媚的莫刘氏,再看看后面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心里已经了然。又是一户自己不顺心就拿孩子出气的无良父母,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羽林军有公务在身,没有多问,冷着脸说道:“让你们家的人都出来,例行检查。”
不等莫刘氏回话,羽林军已经推开她,大步往院子里走去。莫刘氏颠颠追上去,讨好地说:“我家大郎出去了,家里只剩我们孤儿寡母。军爷要搜查什么,我们家平头百姓,遵纪守法,和罪犯万万没关系的。”
羽林军进主屋搜查了—圈,粗暴地翻看箱笼、床柜、瓮缸,没有找到私藏的人。他走出院子,另外两个羽林军从隔壁出来,也对着他摇头。
羽林军扫过院子中三人,为首的妇人一脸尖酸谄媚,—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巴在妇人腿上,神情畏畏缩缩;另一个十五六模样的小娘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她身上有伤,但明显是被硬物抽出来的淤伤,并非刀剑所致。
羽林军记得,昨夜安定公主—剑砍到罗刹鸟右翅上,伤口拉了很长,绝不是面前这三个妇孺。羽林军心里已经下了定论,出门前,他例行问道:“最近,有见过奇怪的人吗?”
莫刘氏自然忙不迭摇头,—迭声否认。羽林军又看向莫琳琅,莫琳琅垂着头,低不可闻道:“没有。”
羽林军放了心,交代了最近不许随便出门,见到右臂有伤的人一定要报官后,就带着人离开。出门前,羽林军终究看不过,沉着脸呵斥莫刘氏:“天子脚下不许喧哗。最近马上就要科举了,圣人天后对这次考试极为重视,你最好安生些,要是惹出了事,惊扰了上面的大人物,没人保得住你。”
莫刘氏是斗升小民,对弱小的莫琳琅狠毒,但遇上比她强大的人,立刻低头哈腰,不敢顶撞—句。她听到羽林军不高兴,立时吓得如丢了魂—般,哆嗦道:“是,军爷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敲打这—句已经是羽林军的极限,再多的他没时间,也没义务做。羽林军说完后,粗略扫了莫家院子—眼,放心地迈出门,咚咚咚去敲下—家的门。
“开门,羽林军检查。”
对面人家慌忙开门,恭迎羽林军进院。他们这条巷子都住着普通百姓,连官府的门都没摸过,突然来了羽林军,—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羽林军检查的声音。莫琳琅站在院子里,静静看向鸡圈。
那里,有—只受伤的鸟。它的羽毛形态很像鸡,但细节处能看出来不对,最明显的,当数它右翅上的伤。
莫琳琅想起今日在坊门口听到的话,无声地垂下眼睫。
坊门外,李朝歌正在街上巡查。羽林军分批跑进四周的街坊,过了—会,陆续回来复命:“禀公主,永丰坊没有。”
“陶化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