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县,淮南王宫。
觥筹交错,载歌载舞,此刻正在向刘邦等人献舞的,是英布从天南海北搜集来的舞姬。
英布跑路的时候行色匆匆,只是将府库中的黄金这样的硬通货带走了,诸如珊瑚、玛瑙、和田玉这样不容易变现的财宝全部都留了下来,那些千娇百媚,身段妖娆的舞女自然也没有来得及带走……
于是,这就便宜了刘邦。
那些浮财刘邦打算拿来犒赏有功的将士,至于此刻正在献舞的舞姬,他准备挑一些好的充实宫中的歌舞团,虽然不会拿来暖床,但闲暇时观赏一下歌舞,还是足够赏心悦目。
嗯,在刘盈的恶意揣度中,老家伙指定是不行了……
不过现如今殿中最吸引眼球的,其实不是轻歌曼舞,而是摆放在一个木匣子中的一颗人头。
英布的首级!
这是长沙王吴臣连夜翻山送来的礼物,至于英布其他的那些随身之物,刘盈趁着刘邦等人忙活着验看首级、参观英布的宝库和‘人才库’,于是将吴臣送来的东西不动声色的让人搬到了另一边……
因此,现如今在淮南王宫的某个不为人知的偏殿,刘盈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不断将报上来的数字进行汇总。
而在他周围,造型精美、金光灿灿的马蹄金如同垃圾一般胡乱堆积在一起,另一边的几名內侍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将大箱子里的黄金搂出来,然后上秤秤量。
没办法,金子太多,称又太小,只能是一点点的称了。
片刻之后,刘盈看着汇总出来的数字,虽然内心很是震撼,但却面不改色的说道:
“嗯,还不错,没想到英布这么有钱……不,他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吴臣凑过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一万六千斤?这么多?”
嗯,淮南国使用的还是秦制度量衡,一万六千斤就是四千公斤,也就是四吨,考虑到这些马蹄金并不是千足金,但至少也有两吨以上的纯金!
毕竟黄金的密度其实很大,一吨黄金的体积大约只有立方米,也就是一个微波炉的大小……
这一刻吴臣开始后悔,不应该听着利苍的话,将英布随身之物全都原封不动的送到六县,至少先打开看看,然后悄咪咪的漂没一点……
毫不夸张的讲,他这个长沙王不吃不喝的攒上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攒到这么多钱!
嗯,那是从前,现如今长沙国承接了一些高污染,耗水量很大的劳动力密集产业,因此百姓收入上升,新生儿的数量节节攀升,人头税的数额也会慢慢涨上来的。
所以吴臣虽然心疼到要滴血,但还是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马蹄金上移开,努力做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
刘盈则根本懒得装了,他挥手斥退那些內侍,然后径直躺在马蹄金中,双手双腿扑腾了几下,享受着在黄金中游泳,被黄金淹没,不知所措的快乐……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张不疑撇撇嘴,但看着刘盈那快乐和幸福的表情,最终没有按捺得住,也扑倒在马蹄金堆中,有样学样的扑腾了几下。
“嘿,你还别说,虽然这也硌得慌,但却硌的人很舒服……”
“废话吗不是,这可是金子!嗯,把你的袖子扁起来,莫要拐走了我家的小可爱!”
刘盈一脸鄙夷,如同盯贼一般盯着张不疑的一举一动,让矜持的站在一旁的吴臣觉得一阵好笑。
凭借他的了解,刘盈的身家远不止这些黄金,可没想到还是做出了此等‘失态’之举……
张不疑又躺了一会,歪着头看向刘盈问道:“这些黄金你准备怎么处理,全部运回关中,藏到东宫的金库里?”
刘盈点点头:“当然了。不过这就是在我手中过一遍,然后很快就会花出去了……”
“这么多钱?很快花出去?”张不疑大惊失色,双眼圆睁:“难怪芷阳还有那谁都说你是个败家子,果不其然!”
刘盈微不可见的鼓了鼓腮帮子,决定等下次见到小萝莉之后,一定摔她个大马趴!
至于另一个,反正是自家婆娘,有的是机会狠狠扎她!
为了挽回名誉,他解释道:
“还不是我老师,他非说什么我修的铁路并不是为了国家而修,是为了自己的工业园而修,所以不愿意从国库里拨款,需要我自掏腰包……”
“嗯,这样也好,前期修铁路的钱咱们出了,那么后续就算是国家要用,也要给咱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