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交竖了竖拇指,不吝赞美:“好一个‘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短短两行,道尽了郢都兴衰!”
嗯,是郢都而不是长安。
毕竟这时候的长安周边只有一座刘太公的圣祖陵,而秦朝的陵寝也被汉国保护的很好,基本不存在‘无花无酒锄作田’的现象。
孟老头假借孔老头的名义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虽然这句话的意思是劝谏君主要行‘仁政’,不要用人殉葬,比如那些用陶俑代替活人殉葬的人,不照样子嗣绵绵不绝?
但这句话传着传着就跑偏了。
因此,历代封建王朝基本上不会去故意破坏前朝帝陵,为的就是防止自己做初一,然后他人做十五。
而有了刘交的带头,气氛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比如刘暄。
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果断爬过小桌板,挤到刘盈身边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爹爹最棒了!”
刘盈笑的合不拢嘴。
刘乐皱皱眉头,站起来将刘暄抓了回去,小声训斥:“都是大姑娘了,以后不可如此了!”
她,终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不过刘乐说的也没错。
刘暄和刘启是同日所生的双胞胎,刘启已经到了蓄养姬妾的年龄,刘暄自然也不适合再趴在男人身上搂搂抱抱。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爹。
刘暄噘着嘴满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她又不傻。
不过她的撒娇并非是为了夸耀自己的老父亲,而是一种糖衣炮弹。
她虽然获得了粗去玩的机会,但窦漪房何许人也,自然不会放任她只是一味疯玩。
所以,每天往返长安的列车上,窦漪房托人给刘启搞到的卷子和课堂笔记之中,也有刘暄的一份……
也因此,刘暄的撒娇,就是为了贿赂刘盈,好实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让刘盈帮她写家庭作业!
就在刚刚,她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
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bā • jiǔ。
姑姑,我恨你!还有蒸汽列车……刘暄被刘乐挤到最里面,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刘邦清了清嗓子,边和沛县F3搓麻将边问道:“如今快要到郢城了,要不要停下来歇一歇?到处转转看看?”
刘贾点头:“好想法。说真的,自从我摔下马被送往长安治伤,一晃五六年过去了,还从没回过荆国,如今过家门岂能不入?”
卢绾附和着说道:“说的是啊!回去看看也好,顺便请咱们吃点当地特色,也算是你尽了地主之谊!”
刘交抚掌:“善!”
于是,八只‘各怀鬼胎’的眼睛齐刷刷看向刘盈。
很简单,他才是‘旅游团’的团长……
刘盈舔舔嘴唇:“如果我说不行,你们不会打我吧?”
刘交和刘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他们是真的不敢。
但卢绾却瞪起眼睛:“你这竖子好不识趣,莫非是想要搅扰了吾等之游兴?”
刘邦用力拍了拍麻将桌:“孽子,你欺乃公剑不利否?”
刘盈:“……”
刘乐火上浇油:“爹,还是别用剑了,万一伤了弟弟就不好了!所以,还是用剑鞘吧!张不疑的佩剑剑鞘是鲨鱼皮材质,软硬适中,手感棒极了!”
张不疑:“……”
他默默向后缩了缩,将身体完全藏在沙发里,同时屏住呼吸,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无他,刘盈小气又记仇。
重要的是每当刘盈拿刘乐没辙的时候,倒霉的就轮到他了……
毕竟他只是个尚公主的小白脸……
赘婿,没人权啊!
刘盈左看右看,但找不到张不疑的身影,只是长叹一声:“那就在郢都休息几天吧!反正江水大桥被炸了,需要对梁柱重新评估,因此通车之日向后顺延了差不多半个月……”
刘贾眼神一凝,但旋即放松下来,笑呵呵说道:“如此甚好。我有一处行宫临近云梦大泽,陛下不妨下榻此处,闲暇之时和帝婿前往垂钓!”
“荆国之地别的臣不敢夸口,但大鱼极多,纵使两丈长的大鱼也比比皆是!”
“陛下敞开了钓就是了!”
长江里能长到那么大的恐怕只有中华鲟了,这个很刑啊……刘盈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张不疑却心痒难耐。
刘乐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扭头看向蠢蠢欲动的张不疑:“明日陪我去郢城游玩,这是你早就答应过的!因此,你若是敢偷偷和臭弟弟一起跑出去钓鱼……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