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军队出发之后,桓齮也翻身上马。
在他身后,是整整两百个腰间别着法刀、头上戴着獬豸冠的廷尉府缇骑,这些人虽然看上去不过十bā • jiǔ岁,有些年长的不过二十三四岁,但他们各个都毕业于帝国文法大学,精通文墨,对《汉律》倒背如流,尤其擅长株连,是下一代的法家酷吏!
桓齮扭头看了一眼,心中顿时升起后继有人的感觉。
此刻,纵使他一口气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即便他已经年过花甲,但他却感觉自己仿佛是又焕发了第二春,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醒掌shā • rén剑。
桓齮握着腰间那把当年他自学室毕业,老师亲手赠与的法剑,顿时豪情万丈。
“出发!”
他一声令下,两百名缇骑策马紧随,八百只碗口大的马蹄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如疾风骤雨,哪怕是那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围观乘客,也只觉的心中一阵发紧。
近乎是本能的,他们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
江夏县。
入夜,县衙静悄悄。
江夏县令徘徊在庭院之间,嘴唇开裂,脸色煞白。
白天在公堂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刘启的身影,而且县衙小吏来报,说是那群石碣村的妇人也被一群手持宫中印信的昂藏大汉带走。
很明显的,石碣村的妇人落入了刘启之手。
那么,一切也变得显而易见起来。
江水大桥遇袭案必然和石碣村这些被杀的船工有关,而这些船工定然是由船工行会指派,也是被船工行会灭口!
自然而然的,他也难逃干系!
不仅是他这个江夏县令,整个南郡为船工行会提供保护的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白旄黄钺,砍的就是他们的脑袋!
夜渐渐深了。
月亮慢慢升到高处,月光如轻纱般笼罩大地,若是诗人墨客在场,必然留下几句诸如‘床前明月光’之类流传千古的名篇。
但空荡荡的县令府却无人欣赏。
起风了。
一团挂在歪脖子树下的黑影剧烈晃动几下,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