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我不是说你,你可千万别学你师傅那样。”王少庆的话里已经带了一些醉意。
一瓶白酒早就见底了,两人已经开始换成了啤酒。
周景明白王少庆的意思,自己那个师傅可是个人物啊。
他的师傅名叫谢东青,上世纪80年代初的大学生,毕业后进厂很快就开始dú • lì主持项目,工作能力非常出色。
不过谢东青有个毛病,那就是在工作问题上是六亲不认的,在会议上敢把当时的分厂领导怼的下不来台。
虽然工作干的出色,在公司搞设备工作的圈子里,都称呼他为炼钢第一人,可私底下得罪了不少人。
本来他是建厂以后组织的第一批党校培训班学员,还是班长,那可是被公司称为黄埔一期的一群人,现在这些人都在领导岗位上。
结果在培训班毕业入党公示的时候,一封匿名举报信就把他的名字撤了下来。虽然后来澄清了纯属是诬告,过了两年后还是入党了。
可是这是一步慢,步步慢啊。同期学员当分厂厂长的时候,他还只是下面的部长。好不容易熬了几十年提到了炼钢厂副厂长分管设备工作,他们同一期的学员很多都进集团公司担任领导职务了。
周景进厂后就在他师傅手下干,那时候他还只是设备部部长,可能两人脾性差不多,私下里关系是非常好的,周景经常去他师傅家蹭酒喝。
前不久他师傅被公司派往韩国去主持一个什么项目去了,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也是对离退休时间不远的干部的一个惯例,站好最后一班岗,顺便提一级,算是补偿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工作总要有人干吧,总想这么多,工作还怎么做。”周景一口喝了半罐啤酒后,紧紧了身子,感觉有点冷。
“你啊,我知道你家里条件还不错,也不太在乎这些。可是你个人更进一步不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嘛,别太实诚了。”王少庆把烟头往喝完的空啤酒罐里一扔,顺手又开了一罐。
“你也别忘了,自己这个厂长助理是怎么回事。”
周景的眉毛又跳动了一下,自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碰上自己师傅同样的事情了。那段时间周景跟王少庆在同一个项目共事,所以王少庆也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