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仰微微侧身,对企业领导吴先生低语：“吴先生，那可是一个抄袭者的作品，原创者是我。第一,你确定抄袭者真的完全掌握了这些知识吗？第二,你确定抄袭者给你的方案就是最优了吗？第三，你确定我这个原创者没有更加优化的方案了吗？你猜我和她之间，谁才是最快拿出深入研究论文方案的人呢？
吴先生本来胜券在握的笑容僵住。这些问题不考虑则以,一深入考虑,他额头立刻渗出了冷汗。
霁仰还在继续向他施压,“吴先生,你这是想做一锤子的买卖还是长长久久的合作呢？”
听见这句话,林千羽神色一变,双眼暴亮，眼底激越起愤怒的光芒，“霁仰，你为什么还不死心？你硬是要逼死我吗？”
林千羽转身面对吴先生,又是一副温柔的神色,“吴先生,请你务必不要听霁仰的唆使,她只不过是对我们的合作怀恨在心。请你相信我的能力,我确保我已经对那篇论文了然于胸,并且对接下来阶段的实验改进有了进一步的想法……”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有人说风凉话,“哦？相信你的什么能力？抄袭的能力吗？”
这话太损了,霁仰也忍不住轻笑。
林千羽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历经考验，无论多难堪的场合,她都可以熟视无睹。“吴先生，你只要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可以把这篇论文的后续论文接上……”
“一年？”霁仰感叹，“整整一年的时间，师姐，时代都变了。”
林千羽再次吸气，“霁仰，请不要说大话，我研究过，你的论文绝对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就进行下阶段的实验，根本无法支撑后续研究。”
霁仰调笑着说：“请注意，你也说了是我的论文吧？我认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人，我写这篇论文的思路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在这一个月内这篇论文一共进行了四次优化。那么，林千羽师姐，你猜猜，下一次优化是什么时候呢？”
林千羽瞳孔瞪大，失去了言语。
“吴先生，请你认真考虑下，你真的要和一个没有能力的抄袭者作对吗？”霁仰笑眯眯地说着最狠的话，“假设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只能把后续优化版本和元和公司了，听说元和和贵司是竞争对手关系？”
此言一出，直接王炸、
吴先生猛地站起来，大声追问：“霁仰小姐，你已经有后续试验了？你和元和公司接触了？”
霁仰闲适点头，“绝无谎言。”
林千羽也慌了，庞大的恐慌压垮了她的理智，脸红脖子粗冲吴先生大喊，“吴先生，你不能反悔，我们签了合约的！”
她手舞足蹈，大吼大叫，“霁仰就是一个骗子！所有的优化的话都是骗你的！”
“不是哦，我从来不说假话。”霁仰似乎还嫌她疯的不够，继续挑逗她岌岌可危的神经，“你猜，为什么这半个月我迟迟都没有投稿……”
霁仰倾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是因为我已经在优化我的论文了哦。你抄袭的论文是利用双平面定标法确定坐标吧？但是你也明白其中的缺点，双平面假设的函数是线性函数，但是线性函数需要包含多个未知数，仅仅通过双平面模拟模型，会导致模型出现过分参数化的问题。”
林千羽像是被人施法定在了原地，但是她脑海内，却如同暴雪和岩浆反复冲刷，一会儿浑身发冷，一会儿炙热难忍，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被怨气与愤怒冲爆了。
她好恨啊！她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无用功吗？
此刻的林千羽显得格外可怕，她双眼充血，脸庞发紫，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像是马上就要暴起shā • rén。
本来簇拥着避免她逃跑的人群也忍不住悄悄往外散去，这人看起来不对劲啊，和神经病不值得较真，有个万一那就亏大了。
俞元看到这一幕，也皱紧了眉头，不动声色挡在霁仰面前。
现场的气氛停滞了足足有几分钟，是吴先生再一次打破了沉默。
他认真问：“霁仰小姐，听你的说法，似乎你的后续论文不再继续沿用双平面定标法，请允许我请教一下，请问不用双平面还可以用什么模型？”
霁仰摊手，“吴先生，我很愿意和你交流关于我论文优化的事情。但很可惜，基于现场还有一个小偷的存在，我无法透露得太详细。但是我想足够解决贵司现存的一些问题，例如不需要假设空间结构参数，不需要量化摄像机运动，只需要满足平行投影条件，就可以区分内外参数了。”
说到这，吴先生已经彻底意动了，他急促问林千羽：“那么千羽小姐，请问你是否能构思出不需要假设空间结构参数，不需要量化运动参数就可以量化内外参数的模型？”
很明显，吴先生能因为企业的利益抛弃良知，同样也能因为企业的利益抛弃合作者。
此刻，林千羽已经听不见吴先生那凉薄的话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霁仰，目光是陷入绝境的恐慌和绝望。
她输了，她再一次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而这一次输了，也意味着她彻底跌入深渊，再无重见天日的时候。
系主任忍不住摇摇头，他们这些搞学术的最重要就是爱惜羽毛。林千羽，这是彻底完了。她不仅抄袭论文，还利用论文获得非法所得，也许还会被法律惩罚。
但是如此卑劣无耻之人，也不值得同情。
“林千羽啊，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系主任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自毁前程？”
说罢，他驱散人群，“好了，大家都散了，事情既然已经清楚明白，那就没有都聚在这里，学校到时候会研究如何对林千羽同学进行处罚。”
他话音刚落，霁仰就听到系统欢快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世界三进度百分之一百，世界三攻略完成！达成全主神空间最快攻略完成称号，获得攻略之王称号！”
“攻略完成奖励发放中！经检测，宿主身体存在未知能量侵蚀，奖励发送中，滴滴，未知能量已被清除。”
系统大叫，“宿主，快看，你实力是不是恢复了？”
事实上，随着三个世界不断攻略完成，霁仰的实力一直在不断恢复。而今天，她所有实力都恢复完全。
霁仰眨了眨眼睛，感受着这股充沛熟悉的能量充满全身。
她心意一动，眼睛再瞧去，这满室的人都染射出各色的颜色。那一大群聚集起来的红色，正是实验室的师兄师姐，正在替她义愤填膺。
“希望学校直接开除她，这样无耻的人根本没资格和我们同一个学校。”
“如此厚颜无耻还倒打一把的人，真是平生未见。”
霁仰再将目光投向了伍元，这位教授的颜色是悲伤的蓝色。可见，虽然伍元说得严厉，但是实际上对于这个误入歧途的弟子，还是非常悲伤和怜惜。
而那唯一无色透明如同水般纯净清冽的则是俞元，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她身上这个系统的□□。
俞元察觉到她的目光，酷酷的问了句，“干什么？”
但霁仰却看到他正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机，在论坛上“啪啪”发帖。
“惊！林千羽抄袭实锤？”
“惊！今天也是霁仰大佬逆天的一天！”
“李涛，当我们论文被抄袭的时候，应该如何保护自己？”
霁仰忍不住笑笑，心想，俞元这个冷酷学神的人设算是彻底崩了。
而最后一个人，霁仰审视地看向林千羽。
那是存在感极其尖锐的人物，她身上色彩斑驳，却全部都是深沉的黑色和疯狂的血红色交替演变，然而在那斑驳的色彩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剔透的光芒，那光芒和俞元身上的光芒极其类似。
霁仰歪头，俞元身上有这光芒，是因为是系统的□□。那么林千羽是怎么回事呢？她敢肯定，绝对不是她身上那个傻子系统，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主神了！
霁仰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主神，捉到你了。
她马上攻略完所有世界了，你等不及了吧。
突然，有人举手大叫，“林千羽，你这次总不能狡辩了了吧？你是不是应该给霁仰道歉？”
其余人跟着大叫：“对！道歉，道歉、”
林千羽像是彻底绝望了，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心思，神色沮丧地一步步向霁仰走来，似乎真的要和霁仰道歉。
霁仰却注意到了，林千羽的右手一直插在兜里。林千羽一直自诩女神，很少会做插兜这种动作。
霁仰嘴角勾起，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千羽一步步向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