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墨水一般蓝的那只眼睛，竟然有着诡异的、识别不清楚的熠熠光辉。
梁嘉茵后退一步。
没有人。
没有人，在受了这么重伤后，还能自然而然地微笑。
更不会像他这样，声音低哑：“被你发现了啊。”
没有丝毫不安、震惊或者恐慌。
梁嘉茵叫他：“表哥。”
白尊持已经走了过来，他抚摸着梁嘉茵的脸颊，忽而俯身。
梁嘉茵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没有丝毫血液的气息，受了这样重的伤，他身上只有浓郁的、散不开的玫瑰花味。
像是千万朵玫瑰齐齐绽放，绚烂如斯。
妖冶如斯。
梁嘉茵动也不敢动了。
强大的压迫感令她挪不动脚步——上一次有这种濒临死亡的体验，隐约记得还是幼时不慎落水。
“那个家伙倒还有一手……差点折在他手上，”白尊持抚摸着梁嘉茵的脸颊，低低笑了一声，“不过，到底不同往日。”
梁嘉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白尊持的手已经掐住她的脖颈，他俯身，在梁嘉茵脖颈处轻轻一嗅：“好甜。”
她看到了白尊持露出了两颗尖牙。
两颗，锐利的，不属于人类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