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席予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林毅罡见沈席予画得认真,不免有些好奇,他放下手机,站起身,径直走到沈席予身后,盯着沈席予的画板打算一探究竟。
沈席予整幅画用色很是大胆,笔触生猛,一眼看去,风格特征明显,但又不同于梵高的印象派油画,沈席予采用的是古典风格,画面更为写实。
而林毅罡窥见画的第一眼,就吓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硬生生憋红了脸,左右环顾,默默地转身离开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席予睨了他一眼,又继续作画,坦率到毫无波澜的眼神令林毅罡都忍不住暗骂自己思想龌龊,不懂艺术。
但即便如此,沈席予的画还是令林毅罡深受震撼,他一直以为这种光着身子的艺术画作都应该对着特定模特才能画出来,但沈席予面前空无一物,竟就这么呆坐着,也不需要参考,就能画得栩栩如生。
刚这么思索着,林毅罡就猛拍脑袋,暗叹自己又忘了沈席予是个超忆症天才,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如此一想,林毅罡又开始迷惑,沈席予画的男人是谁?虽然是匆匆一眼,但林毅罡可以肯定画里的那个人,自己并不认识。
沈席予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自己随手画了一幅画在林毅罡心中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最后一笔大功告成,起身,落笔,丢进清水桶,一气呵成。
房间内没有拉紧的窗帘隐隐约约透出一条小缝,斑驳的光束穿透玻璃窗,打在未干的画纸上,像是给画作撒上了一层圣光。
男人姿势慵懒地半倚靠在漆皮沙发上,双腿重叠,左手半搭着扶手,右手两指夹着万宝路香烟,烟体燃烧殆尽,木质的地板依稀可见烟灰,雾体更是纠缠在男人周围,若隐若现......
“是谁?那天出现在聚会上的Blood是谁?tā • mā • de究竟是谁?”谢昊脸色发青,脸上的肌肉跟着隐隐作抖,愤怒的脸已经扭曲成了暴走的狮子,抡起的拐杖就气急败坏地狂砸身边的古董花瓶。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死气沉沉地站了一排,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两只手毕恭毕敬地紧贴着裤缝,即便是玻璃碎片砸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也跟木头异样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谢昊走到这群废物面前,手搭在某个西装男身上,对方虎躯一震,吓得浑身作抖,噤若寒蝉。
“去!去找人,将宴会所有人的邀请名单都拿过来,我倒是要知道,到底是谁,公开跟我宣战!”谢昊脑门上的静脉曲张,两只眼睛瞪得跟金鱼般大,两眼布满血丝。
得了吩咐的那人立马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慌忙地离开现场。
“申律师!”谢昊阴厉地目光扫she一眼众人,精准无误地打在了申超光身上。
申超光一顿,嘴角的肌肉微微抽了抽,但他没有做任何反抗,径直上前一步。
谢昊眉毛胡子都在疯狂抖动,他抓起拐杖,不再忍耐,猛地砸在了对方的后背上,申超光一个重心不稳,双膝跪地,两手下意识地扶住地面。
“为什么不拦着他!你明明就在现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谢昊又是一棍子,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申超光闭眼,险些叫出声。
谢昊却根本不解气,抬起脚,直接踩到了申超光的手背上,动作就像要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用尽全力。
申超光痛难自抑,死死咬紧牙关,才勉强没让自己叫出声。
下一秒,谢昊却一把将其踹倒在地,径直踩到了他的脸上,眼底迸发出仇恨的火花,他怒不可遏道,“快给我想办法,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给我陪葬。”
申超光喘着粗气,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的手指骨更像经历了十大酷刑的手刑一般痛到疯狂作抖。
谢昊放开他,竭力忍耐着怒火,重新坐回自己的主位,凛冽的目光环顾一眼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的众人,他冷哼一声,切齿道,“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快跟我想办法解决问题!”
申超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咽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番呼吸,开口道,“...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天奇少爷是Vampire,但证据还不足证明他有杀害了人.....”
谢昊再次被气笑了,太阳穴处都跟着暴起了青筋,“你说的倒是简单,轻巧,现在的局势,你倒是告诉我如何才能摆脱嫌疑。”
申超光调整姿势,毕恭毕敬道,“四年前的案子早已定案,现在这起案子,警方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竟然如此,不如我们伪造第三方shā • rén现场,再花钱雇一名不怕死的替罪羊,李代桃僵。”
谢昊一听,瞬间大喜过望,面上哪里还有刚刚吹胡子瞪眼的凶相,立马像是请菩萨的表情上前扶住申超光,让出座位,喜笑颜开道,“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做。”
申超光身体被触碰到瞬间,僵硬了一瞬,表情略显不自然,刚刚被打的地方还泛着阵痛,罪魁祸首却开始好言好语。
申超光心底一阵悲凉,低头看了一眼腕部的旧表,迷茫的心再一次又坚定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陆遇槐:我终于逐渐有了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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