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仙也捂着耳朵不甘示弱:“我最最最最讨厌你!”
“我最最最最最最,我一百万个最讨厌你!”
“我世上顶顶讨厌你,你就是世上最最最最讨厌的小姑娘!”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终于惹来了一旁默默观望的国公府一众家人,一时间容夫人、黎立观、二夫人程氏、小叔父黎嘉亨、青团儿连同一众丫鬟婆子都蹿了出来,于是乎三两个人把两个正吵架的小姑娘分开,即便分开了,这俩小姑娘还互相指着对方哭着呢!
裴世仙是姑娘的客人,到底要以礼相待,二夫人程氏去宽慰星落,容夫人则去安抚裴世仙,见她抽抽噎噎的,又命仆妇为她净面更衣,吃盏热茶,再置办了一桌女孩子爱吃的甜点甜羹,好生哄好了,才又安排了马车送回西藕花胡同家去了。
国公府这一厢鸡飞狗跳的,禁宫里却也不太平,太皇太后千秋节过后的第五日大朝会,一众臣工议完了盐务、军政、人事等等,御史台的言官们又开始互相叫骂,直听得皇帝困意横生,他看了一眼阮英,阮英立时会意,正待高声唱一句无事退朝,却听礼部侍郎石岚清一个箭步抢出来,用高亢明亮的声音奏道:“臣,有奏!”
礼部同太史局的一干官员最是不干人事,常常要闹些幺蛾子,皇帝一看见这石岚清就觉得头大,已经预先知晓他要奏报的内容了。
“朕乏了,若是不紧要,下回在议。”他懒懒一声,嗓音透着些困乏。
石岚清却连连点头,一脸为国忧心的忠诚。
“国尚礼则国兴,家尚礼则家大。臣身为礼部侍郎,将要奏报之事关乎国体、国威、国嗣、乃至国本!”
皇帝一听这厮提及国嗣国本,简直头大,再看看这厮一脸正气凌然的样子,皇帝甚至觉得生无可恋,恨不能出家做和尚去了。
石岚清见陛下似乎并没有呵斥他的意思,这便来了劲,继续陈词大论。
“陛下登临帝位已有十一年,亲守国门、驱逐鞑虏、收复北地,改革盐税,兴建水利……桩桩件件都是青史留名的壮举,如今河清海晏,文臣清廉,武将忠勇,陛下还有什么可劳心的?”
皇帝接过阮英手里的一盏茶,只觉得听得烦闷。
“爱卿不妨直言,你属意哪一家的闺秀,堪立中宫?”
石岚清万没有料到皇帝直接破了他的梗,噎了一下,立刻接着陛下的话头子说起来。
“礼部上表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拟定了四位人选,其中便有安国公府、济州侯府、左相……”
话音未落,皇帝已然冷哼一声,驳斥出声。
“竟不知如今礼部如今能做朕的主了!朕的皇后朕自己选,礼部好好办正经差事,再提什么选妃选秀这些不着调的,仔细朕削了你们的骨头。”
龙颜大怒,朝上众臣工皆惶恐下拜,山呼陛下息怒。
石岚清颤抖着跪在地上,尽着自己最后一丝本分上奏道:“陛下文韬武略、英明神武,该当考虑国本国嗣啊……”
皇帝却在龙椅上坐的闲适,一双清冷寒咧的星眸睥睨着殿堂下的一众臣工,自有不可一世的况味。
“朕既然文韬武略、英明神武,怎的连后宫都做不得主么?再有上奏,抽筋扒皮!”
皇帝下了朝,仍觉得不解气,在通天接地的千里江山图下,坐在案桌前肃着一张脸。
这国公府的六姑娘当真是失心疯了,竟这般想入宫做皇后么?竟然还说动了太皇太后以及那糟心的礼部,来为她当说客。
可笑之极。
皇帝将自己手中的一杆天子万年笔丢到了地上,气愤出言。
“休想得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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