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的车技自然是极好的,一路平稳没出过差错。
景澄刚开始还坐立不安,时刻观察后视镜,生怕有人追尾。一旦后面的司机有超车的意图,他立马要求秦炎减档放慢速度,给后面的车让道。
对此秦炎哭笑不得。
他对自己的开车水平有信心,但景澄一直紧绷着神经,搞得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仿佛自己开得不是旅游适用的普通私家车,而是通往战地的坦克。
坐在后面的傅乐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嘲笑道:“你这心理素质也差的太远了,景二那个家伙可是热爱飙车的主,你俩不是双胞胎么?”
景澄:“……”谁跟他是双胞胎?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怪他会霉运缠身,就冲这个嘴贱的毛病也合该他倒霉。
车内后视镜里面,景澄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陈知易抬头瞧见后,以为他是想起亲人的死而难过,就小声对傅乐劝道:“死者为大,傅同学还是少说两句吧。”
傅乐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不说话了。
秦炎开车间隙,偏头看了看景澄,试探地问:“心情不好?”
景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他为什么要心情不好?
“什么时候举行葬礼?”秦炎只当他是嘴硬,说话的语气超乎寻常的柔和。
景澄这才意识到他们误会了什么,但是他跟景家的关系就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思考片刻,道:“没有葬礼,已经入土为安了。”
回答完,他又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还有多久能到古城?”
秦炎低头看了一眼导航:“前面要是不堵车的话,应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还有半个时辰的路,景澄在心里自发翻译出来。
他点点头,扭头朝车外看去。
景澄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坐车出远门,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不过高速公路上委实没有什么好景致,左面是一辆运货的大卡车,右面又是大型旅行巴士,他们的小型suv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景澄想要看点景色只能斜仰着头朝天看。
古城距离上京市不算远,而南城区距离古城就更近了。
大家早上九点半快十点才启程,不到中午就到达目的地了。
开车的确是个耗费心力的事,秦炎短短两个小时里喝了好几瓶能量饮料。
好在少年人精力旺盛,秦炎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疲惫之色。
傅乐一路上吃吃喝喝,攒了一肚子的垃圾,而陈知易也跟着他吃了不少零食,所以一到车站,车内的几人挨个下去上厕所。
只有景澄留在车里。
他是修道之人,身体内的浊气比正常人要少很多,
平时就很少上厕所,所以大家也不意外。
在车里呆了一会儿,景澄觉得车里有点闷,就打开车门走出来,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市区,距离古城的景区还有一段距离,然而古城的面貌已经清晰的展现出来了。
古城不愧它的名字,景澄刚一下车时险些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这里没有上京市里那种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放眼望去,最高的房子不过三楼,大多是低矮的平房,青石板路,类似于百年前的建筑风格,重檐飞角,雕梁画栋,充满了古意的味道。
车站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旅游团,中老年人占多数,戴着同一个颜色的小红帽,手里拿着小彩旗,模样很好认。
一群人呼啦啦地从他身边穿过,景澄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给他们让道。
不经意地一回首,景澄发现不远处居然还有几个穿着道袍的人,从一辆巴士车里下来。
道士?
景澄惊讶地望过去。
为首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年轻男人,身材修长,一身青色道袍,面容清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他一手推着皮箱,皮箱上还放着一个长条状的红木盒子,看形状,景澄猜测那里应该装的是一把剑。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略矮一些,看样子还很年轻,戴着眼镜,穿着普通的卫衣牛仔裤,一手抱着笔记本电脑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很兴奋的模样。
后面下来的几个道士神情严肃,年龄看上去应该很大了,有一个甚至头发花白,不过精神矍铄,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前面两个年轻人对后下车的几个老道士很尊重,躬身帮他们拿行李,尤其是那个穿道袍的年轻人,居然能一只手拎起好几个看起来沉甸甸的袋子,还面不改色。
看样子是有内家功夫的,景澄心想,应该不是假道士。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传人?
张今准正在帮师长们拿行李,原本这次古城之行他只准备和张宝豆一起来的,但是他师门的人得知他要亲自来古城,纷纷坐不住了。
古城现在这么危险,就两个人去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