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陈知桥还在叫嚣,然而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搭理他的。
傅乐憋着一肚子里的火,如果不是因为在别人家里,他早就甩脸子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侧头偷瞄秦炎一眼,心说真是怪哉,他炎哥最近的脾气越发好了,这要是在以前,说不定都动上手了。
秦炎老神在在地和景澄肩并肩走在一块,他的小师父根本没把那小屁孩儿放在眼里,他自然也不会乱发脾气,当然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发火。
因为呆在景澄身边,有多大的火都熄灭了。
更何况他们来陈家是有要事,没必要因为小事闹腾。
陈家还保留着老辈人的习惯,吃午饭的时候就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所以在去饭堂的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陈家人,有老有小,最大的看模样有七老八十,最小的还在佣人怀里抱着嗷嗷待哺,不过更多的是跟景澄他们一般大,或是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景澄他们三个惊叹不已,陈家果然是个大家族,看样子得有四世同堂了。
殊不知在陈家人的眼里,这三个陌生的少年与陈兴广站在一处才是最令人惊讶的。
景澄和秦炎属于玉树临风的少年一类,而傅乐则属于阳光俊朗型,三人无论是衣品,还是相貌,气质都是在人群中的数一数二之流。
景澄就不用说了,秦炎和傅乐的家庭背景都是上京市有名的世家,跟父辈见惯了大场面,尤其是傅乐,虽说在自己人面前时常脱线,不过在外人眼中,气势上还是很唬人的。
陈老三是从谁家请来的公子哥,居然都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
不过能跟陈老三混在一块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
思及此,陈家人再看三人的眼神都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丢死人了,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过来吃饭!”陈知桥瞪着景澄,不满地嘀咕道。
景澄简直无语了,这小屁孩嘴巴还真是够欠的,无时无刻不在找茬。
然而走在人来人往的回廊,他又不好说他,毕竟陈知桥很容易炸毛,闹起来太烦人了。
秦炎却冷飕飕地瞪了他一眼,陈知桥被他瞪得气虚,咬牙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我可不怕你!”
“不干什么。”秦炎冷哼一声道,“就是想告诉你,上一个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人,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了。”
陈知桥:“……”
“对对对,就是那个谁来着?真是太惨了,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傅乐夸张地拍着胸口,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陈知桥:“…………”
景澄嘴角抽搐。
他知道他们说得是杨鸿,那家伙的确倒霉,被锄头砸了脑袋到现在还没醒,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也许是秦炎的威胁起了作用,接下来一路,陈知桥都很安静,只是脸色很黑。
众人全都聚在饭堂里,上桌吃饭之前,陈兴广跟大家介绍景澄他们的来历,重点提到了三人的家世背景,多多少少带了丝得意的口吻。
不过陈家人大多是保守派,在古城里偏安一隅多年,根本不认识什么上京秦家、景家和傅家,只有几个和陈兴广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脸上的表情略有变化,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
景澄没想到陈兴广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介绍他们,三个此时就像是被陈家人打量的货物,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自在的。
直到陈知易出现在饭堂门口,才打乱这种古怪的氛围。
“嘿!学霸!”傅乐欢乐地跟对方打招呼。
听见熟悉的声音,陈知易立马扭头看过来,见到三人,不可思议般地揉眼睛,惊讶道:“真的是你们……”
傅乐说:“我不是给你发微信了么?你没看?”
陈知易尴尬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道:“我上午一直在做卷子,怕影响思路,手机调静音了。”
“不愧是你。”傅乐拍他的肩膀,感慨万千地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不过,你们这是……?”陈知易好奇地看着他们,他感觉今天饭堂的气氛怪怪的。
景澄冲着陈兴广的方向抬抬下巴,言简意赅地回答:“拿人钱财,消.灾解难。”
陈兴广此时正跟人侃天侃地吹牛皮,说他最近又在赌场赚了多少多少,显然早就把景澄他们三个忘在脑后了。
陈知易恍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见是陈兴广,眼神闪了闪,表情变得古怪起来,隐隐流露出厌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