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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用劳力换取粮食的年代,长得漂亮,可是不能下地刨食别人会看不起的。
婆婆不是嫌弃她身板子弱,没有别的农村妇女那么能干,就是嫌弃她好吃懒做,啥事都干不好。
所以啊,她也不逞能,更不藏着掖着了,身体不舒服就得让这男人理一下。
这男人是她在这岗坳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只是,苏玉兰以前可还没结婚,一穿来就是个已婚妇女。这头男人还刚刚从工地回来,两人已经许久没见,那今晚……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垃圾,苏玉兰连忙甩了甩那满是污渭的脑袋。
苏玉兰这个举动,却让陆志尧误以为她非常难受,便拎着她的手腕,说:“发热得去找大夫看看。”
陆志尧触碰到苏玉兰的手腕肌肤,也觉着是有点烫,但手掌心上那点热度也让他惊醒过来——
苏同志不喜他的碰触。
陆志尧不动声色地放开苏玉兰的手,说:“我跟你去赤脚大夫那看看。”
苏玉兰看着突然被松开的手腕,不解地看着陆志尧,男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像有点儿……嫌弃?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可是七十年代,即便两人是夫妻,也不能随意牵着手在村里晃悠的。
可是比起脑袋发烫,苏玉兰感觉更强烈的是她肚子还饿。
也不知道是多久没吃食物了,肚子一阵咕噜咕噜的,乏力得很。
再说了,陈丽娟刚刚才被压去了公社办公室,说不定连赤脚大夫都跟着去看热闹了。
要是去了也找不着人,那不是白跑一趟,她身子骨折腾不起了。反正去赤脚大夫那也是拣些药草回来熬,她可不指望这个年代还有退烧药。
“我走不动。”苏玉兰摇了摇头:“尧哥你去给我拣些药草回来吧。”
女人声音像是风铃般清脆,在炎炎的夏日里,带出丝丝的甘冽。夏日的阳光,照在女人白皙细腻的皮肤上,荡漾出层层耀眼的白,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晲着他,有他从没见过的温柔,好像要把人揉进了温柔乡里似的。
而且,女人刚才是叫他尧哥了?
“好。”男人匆忙地收回了目光,顺从地点头:“那你先回屋里歇息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看着男人匆忙的背影消失在栏栅外,苏玉兰便收回了目光。
不过她并没有听男人的话回屋里歇息,而是径直朝着厨房走去,打算找点吃的。
陆家的厨房栓着铁柱,苏玉兰拉开铁柱,推开了门。
厨房的四壁已经被烟熏得看不出原本的材质,灶前堆放了一堆堆的禾秆和干柴,堆得有半个人高。
她走到灶前,掀开了锅盖,上面只留了一碗红薯煮米,米是没几颗,红薯也只有两三块,剩下的全是水。
这是人吃的?
苏玉兰也不奢望在这个年代吃上肉花,不过这水上面只浮了三两颗米花是不是过分了点?
更离谱的是,家家户户都有种的红薯也只有两块?
苏玉兰这会儿的怒火烧得更旺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厨房里除了粗盐,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年代粮食是非常紧缺的,想了想,陆老太也不会把粮食放在没有铁锁的厨房里。
她饿坏了,现在还生着病,也不想委屈自己吃这么差。
平日里顿顿都几乎是红薯煮米,蛋花都很少见着,可她明明记得家里还养了三只鸡,每天都会下蛋的。
蛋去哪了?
苏玉兰正要准备往门外走去,灶头那边的柴堆里倏然传来了一阵响声,像是有小动物在里钻着。
想到农村最多就是蛇鼠了,苏玉兰顿时就心里发毛,脚下不禁加快了些许。
可刚走了两步,那禾秆堆里突然塌了下去,随后两个小身影从里头钻了出来。
看到是两个小人儿,苏玉兰顿时就迷惑了。
就着窗外投射的日光,她打量起两个小不点的模样——
一高一矮的瘦小个子,两人的头发都乱成了鸡窝,上面还沾着许多白色的东西,看上去脏兮兮的。而且他们身上的粗布衣也都破破烂烂的,上面还印着各种污迹,黑一块紫一块的,可怜巴巴的。
两个奶娃娃从禾秆堆钻了出来,一个矮点的娃儿突然就扒拉着苏玉兰的裤脚,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她:“娘,饿饿。”
奶娃娃的声音萌极了,像是小奶猫的叫声,软软糯糯的,听的人心里一阵暖暖的。
虽然头上脸上都脏兮兮的,但奶娃娃那双眼睛却清澈得好像辽阔的夜空,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可是,娘?
苏玉兰脑海的疑问顿时变成了悬疑!这……
她是在喊她“娘”?
脑袋倏然又疼痛了起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记忆又再袭来,恰好是这时高一点的孩子突然说道:“阿妹,娘不舒服……”声音里还带着点颤栗,似乎是有点儿害怕她。
话落,听到哥哥话的小娃娃松开了她的裤脚。
听着大娃害怕的声音,苏玉兰一阵茫然,看来这两孩子受的苦可不少啊。
记忆总算是理好了,这两个娃娃的确是‘她’的孩子。
虽然有点儿难以接受,可,也容不得她不接受。
苏玉兰蹲下身子,把小宝抱了起来,手上的份量可轻得很。
小宝也有差不多3岁了,怎地就还没她以前隔壁家那个十个月大的奶娃娃重?
看到奶娃娃瘦削的脸蛋和干柴般幼小的手,竟没有半点肉肉。
见多了肉乎乎的奶娃娃,现在看到这个孩子,苏玉兰内心划过一阵心痛。
缺她的粮食就算了,孩子也没得吃的?
她看着两个孩子,心疼地问:“娘给你们蒸个鸡蛋羹,想不想吃?”
女娃娃对鸡蛋羹的意思还没太懂,可听到“吃”这个字,连忙点点头:“想~”
大宝看到一向对他们凶巴巴的娘亲居然抱起了妹妹,脸上又是疑惑又是惊恐,可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大宝最后听到‘鸡蛋羹’这个三个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又瞬间转变成狂喜。
大宝喊道:“娘,我……我也想吃。”
“好。”苏玉兰一手拉着大宝,一手抱着小宝,“那我们先去拿鸡蛋。”
鸡、鸡蛋?
大宝顿时就拉住了苏玉兰的手,阻止道:“娘……鸡、鸡蛋不能拿。”
苏玉兰回头,问:“为什么不能拿?”
大宝饿晕了,只知道那鸡蛋不能拿,却说不出为什么,小手儿紧紧地拉住了苏玉兰,不让她走。
苏玉兰看大宝不说话,便蹲下身,与他平视,问:“怎么了大宝?”
大宝对上苏玉兰那温柔的水眸,顿时就没以往那么害怕了,忙不迭朝苏玉兰说:“娘,阿嫲知道你拿了鸡蛋,会骂人的。”
大宝清晰的记得,有次阿嫲叫他去鸡棚捡鸡蛋,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鸡蛋也摔坏了一个,阿嫲直接把他吊起来抽了一顿。
从那之后,阿嫲便把鸡蛋藏得严严实实的,大宝也就知道阿嫲可宝贝这一瓷缸的鸡蛋了,从不让人碰。
听大宝这么一说,苏玉兰才想起那些鸡蛋怎么会不让吃了。
因为陆老太都把鸡蛋留着给嫁到了镇上的小姑。
陆老太觉着小姑嫁得可好了,丈夫是镇上当老师的,这可是铁饭碗啊!陆老太思想冥顽,重男轻女得过分,她对小姑那么好,也就期盼着小姑会惦记她的好,以后会帮衬着家里。
可在苏玉兰看来,陆老太愚蠢的过分!